封潇霆把叶舟送回府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快马加鞭直奔皇宫。
赫连昀龙袍加身,在不是那个处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防范皇后的三皇子,只是他一贯脸带阴沉,穿上龙袍也没有多少气吞山河之势。
似早料到今天封潇霆会来,他早早在御书房泡了两杯茶水。
“臣参加陛下。”封潇霆拱手行礼。
“坐吧。”赫连昀道。
“臣不敢。”
赫连昀轻嗤:“又不是没有过。”
“那时陛下是三皇子,如今君臣有别。”
“潇霆,你该明白,朕对你与其他朝臣是不同的,如果没有你,今日坐在御书房的人不会是朕。”
封潇霆沉默片刻,才在赫连昀的隔壁入座。
“觉得朕烧死染了瘟疫的人太过残忍?”
“陛下,他们不是一两个人,小则几千,大则可能是数万。”
赫连昀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口茶水,问:“你是第一个因为瘟疫来见朕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知道为什么吗?”
“臣不知。”
赫连昀轻轻吹了下盏中茶叶:“因为所有人都是认同朕这么做的,同住皇城,谁都怕死,尤其是身处高位者,他们最要紧的无外乎身家性命,瘟疫一出,九死一生,父皇给朕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国库入不敷出,朝堂妖后余孽未净,已经有人开始煽动是朕名不正言不顺得到的江山才引发的天灾,若是不以雷霆手段扼制,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难道就不怕”封潇霆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如今不该说这样的话而闭了口。
“你想说难道朕就不怕和赫连野一样失去民心?潇霆,你还是不懂,只要染了瘟疫的人都死光了,活着的人只会感谢朕。”
封潇霆眉头紧皱:“那他们的家人呢?是否会感谢陛下?”
“一人有瘟疫,当然全家都有瘟疫。”
“陛下这般做法,也顺便除去了城外那无法安顿的上万灾民吧?”
“国库里已经拿不出钱,别说丽都粮食日日涨到难以控制,现在全国的粮食都翻了好几倍,只有彻底消除灾民才能暂时休养生息,要怪只能怪父皇和妖后,是他们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朕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赫连昀彻底消除灾民就是扼杀吗?
先帝先后确实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可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封潇霆暗暗垂下眼眸,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比起曾经的先后的狠,赫连昀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大事者怎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潇霆你该理解朕。”
封潇霆起身拱手道:“臣告退!”
“你下去吧。”
封潇霆离开皇宫后牵着马儿在路上走,天子脚下,本该是一国最繁荣之地,可他所见所闻皆是人间炼狱。
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让封潇霆的内心煎熬。
十四岁入军,他的抱负便是为太平盛世而战,流血流泪他都不怕。
战胜了天狼,拉下了皇后,他以为渴求的太平盛世来了,不曾想换来的是这般光景。
赫连昀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礼贤下士三皇子么?
或者说从来都没有什么礼贤下士,曾经的赫连昀只是在忍辱负重,而现在的他才是本性。
三日后,叶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还没什么力气,照了照镜子,脸也很红,起初她没当回事,但下午她的腰也开始疼了,甚至连走路都要弓着身体。
心里察觉到了什么,她便把房门都给关了起来。
“郡主你把打开啊,到底怎么了啊?”吟霜在门外有些焦急。
叶舟咳嗽了两声,气喘道:“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我的院子,给我找些治疗鼠疫的药来,然后你也走。”
“郡主的意思是你得了?”吟霜震惊的捂住嘴巴。
“病来的突然,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