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简直肺都气炸!
“你也不必解释,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不成!你这刁奴,自己说了什么话倒不敢认!养出你这样的奴才倒也是孟家之耻!”孟少恒这会儿额头上青筋都起来了,眼睛里也尽是血丝,他四下打量一番,干脆抄起佛龛里菩萨跟前摆的花瓶,怒极反笑道:“你说你冤?很好,你若能就跪这里别动,让我给你脑袋上开个瓢,我就信你,到时候我自掏四十贯钱给你买板子发送,再给你婆娘孩子添四十贯的描补,也不算屈了你!”
说罢,他高高举起花瓶就要往下砸!
旁边倒座里住的下人和角门上守着的人听到刚才的动静,早就冲过来了,有的人早就跑去喊郎君和夫人了。这会儿见孟少恒要拿花瓶砸人,那些个小厮全都涌进了屋,急忙拦上去,抱胳膊的抱胳膊,夺花瓶的夺花瓶。
“你们撒手!他不是喊冤吗,我倒要看看如何个冤法,你们撒手!”孟少恒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架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狂怒嘶吼。
“使不得,使不得,三郎君!”一个年纪大些的老仆拦着孟少恒的胳膊,急得跌脚叹气,“凭他犯了什么事,你也该先回了郎君和夫人再作处置啊!”
“是啊是啊,若是私下真打死了人,捅到长安那边,连累郎君被掺一本治家不严,纵子无辜打杀下人,那可如何是好啊!”
“我是无故打他吗?你们听听他说的话,打死他十回他都不亏!”
几番正闹得没处开交时,忽听外头有人喊:“郎君和夫人来了!”
一话未了,只听门外有个男子的声音怒喝道:“孽障,孽障!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又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孟少恒听见他父亲来了,这才止住了怒火。因这会儿小厮也不敢用力钳制,便轻松让孟少恒挣脱了出来,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先行了个礼:“父亲。”
孟仁甫看见自家的老管家此刻靠在供桌边儿跪着,半边脸都是血,惨不忍睹,又看着地上碎了的香炉、被香烧出洞来的地毯、四分五裂的瓷盘、满地乱滚的果子……差点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压住心头的怒气,沉声道:“你好好地不在书院念书,跑回来做什么?”
卢氏跟在孟仁甫后头,原本还担心儿子闹出这么大的事,当爹的会不分青红皂白先把他打一顿。这会儿见夫君竟能按住怒火先问原委,不得不松了口气。
“阿爹!儿子在书院听同窗们说了阿妹的事,心里着急,所以才跑回来的。”
孟仁甫的脸色更加阴沉如水:“那你回来不先去房里见我们,倒在这里打人?这老管家跟了咱家十来年,你四岁时他就在咱们家了,这些日子家里的事全靠他劳心劳神地打点,他犯了什么事,值得你连家法都不顾了?”
“父亲,您听他自己说!”孟少闻言,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歪着的李管事,又一脚踢上李管事的心口,“别装死,把你刚刚对着菩萨说的话原原本本再说一遍,若差了半个字,仔细我真让你开瓢!”
李管事欲哭无泪。
这让他怎么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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