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尺头,给枣花放到嫁妆里,回头到婆家了顶涨脸面。
寻常人被给了这么好的绸子定然会感激涕零,但乔枣花与旁人不同。
这算什么?三哥和三嫂在县里青砖大瓦房地住着,娘又总给三哥送那么多钱,他们家里肯定鸡鸭鱼肉吃得都不爱了!今年过年回来就带这么点东西,去年可是还捎了一只县里那家大酒楼的葫芦鸡呢!
她打量了一眼郑氏,见郑氏身上穿的还是简朴的粗布衣裳后心里才舒服了点。
自古以来小姑子跟嫂子都不对付,尤其是小姑子还是这么个贪婪尖酸的,这下俩人更没可能处好了。这点郑氏心知肚明。
好在这婆婆是个知足的,她带这么些东西回来,不过是为了笼络住婆母,好让自己过年这些天在婆家住得舒坦一点。
乔宝儿见了这些还不知足,又伸手去篮子里翻,一不留神便把篮子打翻了。
那么大的篮子骨碌碌从炕上滚到了地上,里面的肉啊绸子啊都掉到地上沾了灰,鸡蛋滚了一地
篮子里还掉出了几包点心。
乔宝儿眼疾手快的抓起一包打开,顿时嚎叫起来:“阿奶!我要吃点心!”
乔枣花一看见那纸包,眼都直了。那白白的点心是不是羊乳糕?用羊奶兑了饴糖、面粉熬出来放凉了的,浓郁香甜,入口即化!
乔桦和吕氏赶紧去扶篮子,眼瞧见篮子里的都还好好的,只是有一两个被磕裂了缝,吕氏心疼极了,慌忙拾起那两个鸡蛋。
这可是两文钱呀!
“败家玩意!死迷粗眼的淘吃鬼!成日里就知道吃!没点成色,不过是一包点心,你就成了饿死鬼投胎的?”吕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扇在乔宝儿脸上,响声清脆,乔宝儿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裂了缝的鸡蛋就不能久放了,只能中午做了吃。
吕氏憋了一心急火地扶着篮子,耳边乔宝儿杀猪一般的嚎哭更是火上浇油一般,她起身又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扯了嗓子大骂:“烂了心眼的!大年前嚎你娘的丧!三房的,还不快把你养的死崽子拖出去!”
李氏闻声而来:“死兔崽子,净会给你阿奶添乱!你也不看看,你大伯你大娘还在,就伸手去扒拉人家的东西,丢人现眼!打你不亏,你还哭个屁!”
先是不痛不痒地骂了自家儿子一顿,然后才赔笑脸说好话:“娘训得好,他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就该您这么教教他!不过说来可怜,您这孙子一年都没吃过零嘴儿了,您就给他掰一点儿尝尝味儿吧。”
吕氏这会儿也有点后悔方才揍乔宝儿的两下,乔宝儿是她的长孙,她平时也是疼的,只是方才实在是心疼极了那两个鸡蛋,才下手没了轻重。
郑氏知道吕氏想的什么,所以纵使她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对没教养的乔宝儿厌恶至极,可为了讨好婆母,便也不得不不等吕氏发话,打开另一包油纸包,从里面掰出半块糖饼,塞进乔宝儿手里,笑道:“小孩儿这么大的年纪都是馋嘴儿的,一点点心,给孩子吃就是了。”
特地要做一副贤惠大度的模样。
吕氏很满意郑氏的懂事,便假意冲李氏骂道:“养出这么没眼力见儿的馋猪,整天就知道贪嘴吃,活干的不多,一天到晚就知道贪嘴!吃了就快滚出去玩,别来我跟前晃悠,惹人嫌的东西。”
乔宝儿被李氏拽出去的时候还挣扎了一下,他才不想吃这糊弄人的糖饼,刚才他打开的那一包点心里可是又白又香又软的羊乳糕!
但是对上郑氏那几乎已经想要杀人的眼光,他瑟缩了一下,拿着糖饼出去了。
郑氏把那半块糖饼递给乔枣花:“小姑,这半块糖饼摆碟子上也不好看,你就先吃了吧,我还有东西给你。”
乔枣花心里嫌弃,这饼刚刚给乔宝儿掰了半块,不就是乔宝儿吃剩下的东西吗?她乔枣花从来不吃晚辈剩的!不过看在那匹橙红色绸缎的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