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火里逃生的俩人艰难的背着陶景行一路向南走,按乘风说的,每月双数日暗卫就会到接应的地方来,若到晚上也没等来自然会离开,等到下一次双数日来,直至他出现。
巧的是明天正是双数日,三人不仅脏兮兮的,还受着不同程度的伤,乘风怕今晚不加急赶路去客栈,白天人多眼杂不好走。
而封元安一瘸一拐的尾随其后,心情郁闷烦躁,冒着命救出来的竟是这畜生!越看陶景行越刺眼,啐骂道:“早知道是这厮,就该让他在下面被烧死!害得本侯爷差点搭上半条命了!”
名声早就在军营里臭得不行的陶景行这几年又跟着太子,狗仗人势的胆子越来越大,封元安自然是还记恨着当时揍的他半死的事情。
“与其让他白白烧死还不如在死前发挥点作用。”
乘风顶着后背压住的痛劝道,因为他知道王爷从来都是护短的人,依照王爷的脾气秉性,陶景行的下场终归还是死。
“事成之后,他自有去的归宿。”
…
翌日,雨后的初阳不弱不亮的洒在每一处,早起的集市逐渐热腾了起来,叫卖的、推着货物、挑着扁担的路人也各自行色匆匆,没人会在意身边擦肩而过的她就是非议颇多的王妃。
楚弃欢随着一波人流出了城之后没停歇过的赶路,踩过一段段路,路过一家家庄,抬眼去前路漫漫渺茫,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汗湿了后背,终是累了便先找了路旁一家茶铺里休息一番。
这一路走来其实发现没有人的目光会停留在她身上,这令楚弃欢内心得到稍许慰籍,原来不论她是谁或是什么身份都并不重要,放在尘土里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
晨日将至,山那头的太阳慢慢升起,一阵阵风吹过带着槐花的清香,即使当下喝着微微发涩的茶水,她也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灿烂时光。
远去了刀光剑影和恩怨,如今她只是她。
“老板,来壶茶!”
“好嘞,稍等慢坐,马上来!”
早晨喝茶的人不多,忽的来了两名带着砍刀的猛汉,一屁股坐下招呼着,粗鄙的声音打破了正沉浸在好景中的楚弃欢,侧头瞥了一眼收回目光慢条细理地吃起了茶点。
其中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撩起上衣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对着同伴说:“哎你听说了吗,今天一早玄真派集聚了大帮弟子在映月客栈前四处宣扬要去找上竹宫报仇雪恨了。”
此话一出,楚弃欢手一顿愣了片刻,于是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竖起耳朵听着下文。
“上竹宫——”旁边的人想了想问道:“上竹宫是不是那个养了一群女杀手的门派?”
“茶来了,二位客官慢用。”
老板端上茶水,就看刀疤男连灌了三杯茶水,这才解了渴抹了抹嘴,喘着粗气接着说道:“是啊,别看为首的两个娘们看着柔柔弱弱,那功夫可了不得,那群女的杀人不眨眼的!玄真派呢,那套剑法也就是吃吃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除了那五个长老坐镇,剩下的都不行,要真打起来估计够呛,不过要是单挑可就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谁让死的是大长老的儿子呢,死这么久都没能把尸体找回来,门派脸面全无,但话又说回来,这上竹宫是疯起来自己都咬!自家徒弟还不是给咔嚓了,果然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两人谈论着两门派之间的仇怨,并嘲笑着评判他们,听的楚弃欢一阵恶心,攥紧了手中的茶杯骂道:“蛇鼠之辈!”随后扔下碎银便离开了。
放在以前她定是打得他们跪地求饶!只是此地是江湖人士的聚集之地,鱼龙混杂,她不宜在这挑出事端,被发现身份得不偿失。
不过,他们的话倒是让楚弃欢理清了思路,上回暗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