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界,北莽正北方,有一片极大的山脉,山脉蜿蜒数万里,犹如一条等待时机腾飞的巨龙,巍峨的山峰一座接着一座,山林无尽,而一些粗大的古木很惊人,树冠耸入天穹,足有上千米高,比一些山体还甚,遮天蔽日。至于一些藤蔓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几个成年人都合抱不过来,缠山而生长,如虬龙般苍劲。
夜色降临,天上涌出层层厚实乌云,盖住了月亮,天地间,漆黑一片,景物不可见,但山中并不宁静,猛兽咆哮,万木摇颤,树叶簌簌坠落。
群山之间,各种洪荒猛兽横行,各种可怕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似要迎接什么似的。
山脉中,远远望去有一点点火光闪现,在这夜幕下犹如一点烛火在摇曳,随时会熄灭。
渐渐接近,可看见这是一个不足百户的村庄,夜深人静,只有零星几个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烛光,其中一个破败的不像样的,外墙都塌了半边的破旧小屋里,有一位老人在烛光下,缝补着一件孩子穿的小裤子。
烛光下,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还有那一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老人姓叶,没人知道老人的大名叫什么,只知道老人是七年前,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来到了青山村,为人热情,懂医术,谁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帮忙,但是就是一点,无论是谁,提及孩子的身世或者问老人以前的事,老人就是闭口不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你,看的你头皮发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问了。
翌日,天蒙蒙亮,初起的阳光,洒在山巅云雾之中。朝霞如彩。山下,却还在阴影之中。寒风呜呜刮过,树冠摇摆起伏,满是弹坑的平地上,尘土飞扬。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家伙,站在那个外墙都塌了半边的院子里,用力地挥舞着拳头,嘴里喊着:“哼,哈”。
老人站在乌黑的灶台前,用陶罐熬着虎骨粥,时不时的还往里面扔一些草药和一些色彩鲜艳的果子,里面白色的汁液沸腾,香气扑鼻。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起来了,老人喊道:“平儿,过来吃早饭了。”
小家伙随着老人姓,单名一个平,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父母,老人也从来不让他问,只告诉他等他长大了就告诉他关于他父母的事,所以小家伙天天练习跟隔壁猎户大叔偷着学的几下拳法招式,想让自己快点长大,早日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然后找到他们,当面问他们为什么不要自己了,可是练着练着就发现,不长个子,专门长饭量和力气,才七八岁一个人就能吃下一大罐虎骨粥,顶得上两个成年人了的食量,但是好在力气也顶的上一个成年人了。
叶平停下挥舞的拳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冀望地望向老人问道:“爷爷,您看我今天是不是长大了一些啊?”
老人眼中带着几分宠爱和几分不忍的看着叶平,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说道:“长大了些,但是还不够啊,等你长到隔壁猎户大叔那么高就算长大了。”
叶平听完,憨憨的笑着,眼睛都笑成了黑黑的月牙状,低头大口喝着虎骨粥。
早饭过后,隔壁猎户大叔来到院子里:“叶老,今天进山,您一起么?”
老人虽然老了,但是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也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而且家里人少只有老人和孩子,所以打回来的猎物,多的情况下也会分给隔壁的邻居,邻居也会在老人不在家的时候,帮忙照顾叶平。
老人向山的方向望了一眼,思忖了一下说:“行,我收拾一下。”
“好嘞,那我村口等您。”说罢,猎户大叔转身便走了
不一会儿,老人收拾好进山的武器和三天的粮食,外带一个酒壶,就准备走了,临走之前,摸了摸叶平的头,嘱咐了一句:“平儿,爷爷进山了,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