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冰脉外,弱水河畔,薛炀和白鹭洲已经站了两个时辰。
白云生和暮成雪仍没有出来的迹象。
白鹭洲一直安详的脸上也生出了担忧,毕竟这弱水河可是大营位强者都难以生存的地方。
那两个小娃虽然天赋异禀,又身怀秘宝,但实力只在黄魄境,实在让人堪忧。
而白云生更是他养育了十几年的孙儿,虽然如今,爷孙早已不相识。
又过良久。水岸无声。
白鹭洲终究还是憋不住心里的冲动,焦急地问道:“薛老头,这弱水河有多深?”
薛炀却是不急不慢,淡然道:
“古冰脉深在弱水河底的不周山中,从没有修行者见过。若不是白虎大人告知,或许沧海阁的前辈也不会开辟出这个地底世界。”
白鹭洲见问不到结果,就转移了话题:“你说烟雨楼找上他们几个小孩做什么。”
一听到烟雨楼,薛炀顿了一会,才说道:“我曾经可能和烟雨楼主交过手。”
白鹭洲诧异道:“可能?”
薛炀点点头:“因为没人知道烟雨楼主的真实身份。”
白鹭洲好奇道:“结果呢?”
薛炀惆怅一叹:“不分胜负。”
白鹭洲揶揄道:“烟雨楼从来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哼,烟雨楼的历史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要久。烟雨一百零八楼,五大世家查了这么多年,连它的第一楼在哪儿都没查到,那烟雨楼主更是神秘莫测……”
薛炀正感叹着,面前那沉如磐石的弱水河突然荡起了波纹。不一会儿,波纹越来越强,甚至涌上了一朵朵凝固的水花。
白鹭洲和薛炀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震惊地看着河水的异变。
是什么,竟能让天下最重的水如此翻腾起来。
“轰!”
震惊中,一个巨大的脑袋从河中探了出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颀长的兽颈蜿蜒盘绕,三张不同表情的人脸一同看着岸上的两个老头,六只眼珠子滚动着不同的情绪。
薛炀和白鹭洲异口同声地惊道:“三头人面兽!”
只见中间的笑脸兽首低垂,兽口一张,吐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白云生和暮成雪稳稳地落在岸上。
不等二人回神,三头人面兽就沉入了弱水河中,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白云生拉着暮成雪的手,朝空荡的水面挥手道:“多谢!”
然而就在此时,在白云生、暮成雪,甚至白鹭洲的视线都无法触及的地方,薛炀那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却露出了一抹邪笑,邪恶的笑。
白虎神兽已经离开了。
巫云山上没有人会发觉他的离去,就像没有人能发觉他的存在。
在这坎辰部洲,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世人皆为名利不择手段。
而在江湖之外,在这场天灭之难的迷局中,能为之奔跑的人,却又几个呢。
得到天水珠的白云生信心水涨船高,即使眼前仍是一团迷雾,但起码他已经迈出了一小步,也更加感受到了生命的曙光。
可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迎来悬崖般的坠落。
……
从巫云山山底出来两天后,白云生体内的碧魂花毒便已消除干净。业力重新运转,他兴奋地握着双拳,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
明天,就是六合大赛的决战。
天一学院的对手正是一路有惊无险晋级的东道主,沧海阁薛家。
明珠照夜。
此刻,项无间等人正坐在白云生的房间里,商量明日的对策。
按照惯例,最后的决战是团队赛,由双方十人同时上场,战斗不计时长,不论生死,直到有一方无法比赛,或者认输为止。
其实五人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在荆州的登极之路上,他们已经积累了不少战斗经验,此番坐在一起主要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