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鸿在心里憋着暗火,无奈地喝道:“金蚺,你的胆子变大了,敢对我如此无礼。”
金蚺毫不退让道:“属下只是为倚帝山着想。”
幽鸿眼中万般不屑,冷冷道:“倚帝山?我看是为你自己吧?”
此时荆昊却也走了出来,单膝跪地,恭敬道:
“妖王,金蚺虽无礼,可属下也不明白,这位小兄弟凭何可继任圣位。”
幽鸿怒火中烧的眼中闪过几分失望,冷冷喝道:“荆昊,你什么时候和金蚺走一条路了?”
想不到荆昊却耿直道:“属下只是想弄清楚,也好尽心辅佐新王。”
幽鸿激动得一口老血涌上喉咙,他忍了又忍,终于咽了下去,接着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们吧。”
自从登上王台,白云生一句话也没说。此时,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荆昊和金蚺两位巅峰蓝魄境的大妖,眼中没有半分被称作情绪的东西,身上没有丝毫被称作高手的气质。
另外六位领主也纷纷抬起头,用同一种怀疑的神情看着这个“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少年。这小子身上居然没有血脉魄印,那他连赤魄境的修为都没有?可他为何能化作人形?
八妖之首的荆昊和金蚺已经不自觉地站起了身,他们已经跪过了幽鸿,但绝不会跪这个来路不明的毛头小子。
“我来告诉你,死的理由。”
白云生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嘶哑,全无一丝味道,冷漠冰凉得像一只披着人皮的僵尸。
话音刚落,他背后突然冲起一团血红色的烈焰,瞬间照亮了整个黑魃魃的大殿。
就在火光照亮金蚺瞳孔的那一刻,这位蓝魄妖修像是看到了地狱的亡魂,眼中的怨毒顷刻间四散逃逸,只留下了满眼的的惶恐,那张黑长黑长的脸上鳞片的摩擦声细细碎碎。
一瞬之间,赤色的火焰吞没金蚺,宛若惊鸿。
一瞬之间,赤色的火焰回归宿主,宛若巢燕。
下一刻,金蚺高大修长的身体飞速流逝,如风中的残灰,随风飘散。
呆滞。震惊。如石。
荆昊铜铃般的紫目中闪烁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不可置信。
还在跪伏的六大领主纷纷双手撑地,再度跪伏,不敢抬头,连一分业力、一口大气都提不起来。
荆昊脸上的刀疤抽搐着,目无表情地念叨着什么,方才眼中的张狂和不屑也顷刻间丢盔卸甲。
白云生死尸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座再提醒尔等一次,倚帝山的最高王律:顺是天命;逆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