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云夹菜的动作一顿,思索片刻后道:“她向定安军捐赠了一批药材。”
顾安乐点点头,这事她是知道的。
“你可知她那批药材有多少?又大多是些什么药材?”
顾安乐愣住,这她就不知道了。
“她那批药材装满了整个地窖,且药材大多是治外伤的。”
满满一地窖治外伤的药材,这很难让人不多想,这个桑乔是不是早就有所谋划,而她谋划的又是什么?
顾行云:“而且据我们调查,她不过是个仵作捡回来的毁了容的孤女,可一介孤女,你不觉得她会的太多了吗?”
既会行医治病,又会制药,如今还搞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字印刷,倒是比他们这些自小苦读经史子集君子六艺的大好男儿还厉害许多。
经顾行云一提醒,顾安乐惊觉桑乔会的好像是有点多,多的让人不可思议。
“那……那我要离她远些吗?”顾安乐踌躇着问。
桑乔那般神秘又来路不明,她便是再喜欢她,也不能让她危害了阿兄的大业。
顾行云微微摇头:“不用,你照常和她交往便是。”
安乐鲜少有同龄同性的朋友,便是医谷,女医也不多,且年纪大多比安乐大。
好不容易遇上桑乔这样一个叫她欢喜的朋友,而他们也暂时没在桑乔身上看出坏心,便不必让安乐远离她。
总归无论那个桑乔多神秘,也跳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她若好好对安乐还好,若是敢伤害安乐,也不过是他们刀下再添一条亡魂罢了。
另一边,桑乔将活字印刷交给顾安乐后,她的谋划便暂时告一段落,更多的便要等顾行云建立新朝后再实施了。
没了需要操心的事,桑乔整日里便缠着那些军医和钟汤探讨医术,以及写企划书。
当然她也不是白问人家,总是要做些交换的,好在她别的不多,就是资源多,每天从系统里掏一点出来,便足够她和钟汤他们探讨许久。
而鉴于大蒜素和酒精的制取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事,在定安军拔营准备继续往南攻打朝廷时,桑乔并着罗柴两家也顺利的进入了伤兵营,成为定安军后勤队伍的一员。
现下桑乔在定安军中虽没担着军医的名头,但实际上与军医也并不差什么。
且由于她手下伤兵的存活率极高,日常诊治又远比那些军医温柔的多,是以她在伤兵营中声望极高。
“桑乔,你确定这针可以这么扎?”钟汤拿着本桑乔手抄的医书不确定的问。
这几日他时常来找桑乔交流,而后他与桑乔交流的越多,越觉得桑乔这姑娘古怪的很。
她手上似乎有许多医书,各种药方、针灸之术、疑难杂症的病例她都耳熟能详,但实际操作经验却约等于零。
桑乔瞥了眼钟汤手上的书,“应该可以吧,我只在死人身上扎过,尸体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良反应。”
钟汤攥着书的手紧了紧,到底还是没忍住怒火,吹胡子瞪眼的咆哮道:“死人能给你什么反应!”
这丫头不是涮他玩儿么!
对此桑乔的反应也很理直气壮,她两手一摊:“您也知道我一个姑娘,哪有活人愿意让我扎针呢。”
“既没人愿意让你诊治,那你上哪儿知道的这么多医术?”拉扯了几句,钟汤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说句不自谦的话,他钟汤的医术,在当代若称第二,无人敢越过他称第一,不然神医的名头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可桑乔,一个实操经验为零的人,理论知识却比他还丰富,知晓的针法、病症、药方都比他还多。
他背后有传承了几百年的医谷,有历代医谷的积存,可桑乔有什么?
桑乔耸了耸肩,很光棍的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打小就有医神入梦授业于我。”
钟汤是神医,而教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