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乐了,「人家都是变着法巴结领导给领导送礼,到他这儿怎么就反过来了?借我钱,拿我的东西,我特么欠他的呀?」 李新民越想越气,忍不住把一边的食堂主管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告诉你,下个月的东西给我留着,他再拿着条子来就让他 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李新民道。 「我知道了。」食堂主管苦着脸,心说这顿骂挨得是真冤枉。 「烦死了!」李新民悻悻拂袖而去。 另一边,苏乙驮着米面油回到家,又在院儿里引起不小轰动。 现在物资很紧张,能搞到这些好东西,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说起来,苏乙现在算是院儿里的「大债主」了,院里很多家都来苏乙家借过东西。 有借钱的,有借煤的,有借面或者油的。 苏乙基本都是别人开口就借,前院儿有家特别困难的,苏乙还主动换了二十斤棒子面儿给送过去了。 五个孩子饿得面黄肌瘦的,一天就吃一顿饭,看着太可怜了,苏乙见不得眼跟前儿有这种事儿。 那家当家的也是憨厚人。当时捂着脸呜呜哭,苏乙走的时候都没送一下。但等苏乙回来后,他带着五个孩子在苏乙门口跪了一排,愣是给苏乙一起磕了三个头。 秦淮茹家的困难也是真的,她本来就没什么积蓄,棒梗和贾张氏出事,她东拼西借,把两边的事平了,家里也是青黄不接,没办法,只能中午在食堂打好饭回来和孩子三个人一起吃一顿,到了晚上就不吃饭了,饿着。 两个小姑娘跟苏乙熟了,现在苏乙在家自己做饭,顺带手给她们也就做上了。小当犹豫了好几天,有一天哭着跟苏乙说能不能把她那份给妈妈吃。 苏乙能怎么说? 以后做饭就只好多做点,吃完饭小当洗锅的时候,就连带着剩饭一起端出去了。 说起来,秦淮茹已经吃了苏乙好几天了。 但今天苏乙还没做饭,她就到苏乙家里来了。 秦淮茹清瘦了许多,脸显得更小了,气色比前几天倒是好了点,但整个人看上去依然很憔悴。 棒梗和贾张氏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她跟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再没出现过笑模样。 「援朝,你今儿做饭少做点儿,别给小当和槐花做了。」秦淮茹道,「傻柱借了我点儿钱,我给棒梗买了些东西送去,还剩下了些,我去粮站买了些棒子面儿回来了,这些粮够我们娘仨吃到开饷了。」 苏乙道:「不差她们两口饭,小孩子正长身体,想来就来。」 他对小当和槐花格外宽容,尤其是小当,这孩子很懂事。 秦淮茹道:「知道你不差她们两个的饭,但我不能老让她们白吃白喝你的。」 「她们不是帮我收拾屋子洗碗了吗?」苏乙笑道。 「那也不行。」秦淮茹沉默一会儿,才道,「我现在没那么大压力了,就我们娘仨,我的工资够吃喝了。援朝,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听不进去,但现在我明白了,人还是得靠自己才活得踏实。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靠自己把小当和槐花拉扯大,我婆婆要是还能回来,我也好好养着她。」 秦淮茹看着苏乙道:「援朝,你跟我俩闺女投缘,我们一家都没少受你恩惠照顾,小当和槐花都喜欢你,我想着,让俩孩子认你当干爹。你别多想,我什么也不图,你什么也别给她们拿,以后也别惯着她们,真的,我就是觉得你们爷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