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在他想来,凭借他和苏乙的关系再加上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这个价钱拦腰一斩就差不多了,他心理预期的价位是最多不超过五百块钱。 但八百块钱……其实他心里已经放弃了。 闫阜贵忧心忡忡回家去了。 他家里一大家子都在等着他,见他一脸凝重,家人们都预感到不妙,惊疑不定。 “爸,你这是……没谈成?”闫解成焦急问道。 “当家的,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话呀!”三大妈跺脚道。 “唉,人家要这个数!”闫阜贵叹了口气,举起两根指头晃了晃。 “八百!”一家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苏援朝心也太黑了吧?”三大妈惊叫道,“他真敢要!去年隔壁院儿张家闺女进食品厂,才花了五百块钱,他要咱们八百?” “轧钢厂是大厂,待遇肯定比食品厂要高,就算这样也要不了八百吧?”闫解成也不满道,“这苏援朝真是一点儿情面不讲!” “爸,什么工作?”于莉问道。 她不觉得苏乙是不讲情面的人,但八百块…… “许大茂不是逮进去了吗?”闫阜贵道,“就是他这个名额,电影放映员。” 众人面面相觑,于莉道:“爸,要是这活儿的话,这价钱倒也不算离谱。这可是个肥差!食品厂采购的吴大宝那名额也是顶了别人的,我听说他当时花了一千块钱呢。” “采购油水多,几年就能挣回来!”闫解成道。 “许大茂隔三差五往家拿东西你没看见?”于莉道,“就光我知道的,他去食品厂放电影,每次那个车间主任都得给他准备点心和罐头。这东西自己留着吃也行,拿去鸽子市换钱也行,虽然不多,但这一年下来也不少捞……” 闫解成皱着眉头道:“但还是贵呀,八百块钱……” 他看向父亲,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爸,援朝再不能给便宜便宜?” “他说这事儿上他不挣钱。”闫阜贵无奈道,“这小子拿这话堵我,我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 “不挣钱?谁信啊?”三大妈不屑道,“不挣钱他揽这事儿干嘛?那不有病吗?” “这肯定啊,谁都不可能白忙活,我估摸着他至少也得挣咱们一两百块钱。”闫阜贵道。 “那这事儿怎么办?”闫解成问道。 闫阜贵摇头:“咱家掏不起这么多钱,明天了我再问问,他要是能便宜到六百块钱,那咱们也认了,要是不行,这事儿咱就甭想了。” 闫解成欲言又止,最终失望长长一叹。 另一边,走出院儿的孔大民也很失望,闷着头只顾往前走。 孔二民跟在他身后,父子俩就像是两个闷葫芦一样,都不说话。 “老孔?”前方传来诧异的声音,孔大民一抬头,发现竟是刘桂芬。 “刘主任啊……”孔大民勉强一笑。 刘桂芬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以及易忠海。 这两人孔大民都见过,于是便依次打了招呼。 刘桂芬见他父子俩从大院儿方向来,又一脸沮丧的样子,心里有些猜测。 “老易,小李,你们先头里走,我跟老孔说说话就来。”她道。 两人自无不可,便前面先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刘桂芬狐疑问道:“老孔,你带着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