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己在修心。
天理循环,善与恶并无具体划分,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不论何人都有两面。杀人放火者会为了救一只溺水的流浪狗而自己活活被淹死。吃斋念佛者数着功德箱里的银两大笑那些无知愚昧者的天真,揣着不劳而获的金钱下山花天酒地,挥霍无度。
常道无名,唯德以显之。至德无本,顺道而成之。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人鬼毕竟殊途,即是修行天地中,良知本性不能少,更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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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东,气候渐渐暖和起来,沿途虽依旧积雪冰封,可不同偏北地区,眼下已经能看见不少丛林灌木,其中不乏有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东边的大山高低起伏,层峦叠嶂,崇山峻岭不在少数,其中不乏有一落千丈的流水瀑布,一泻千里,云烟浩荡,亦是难得的壮观之一。
玄木双手负后,眉目淡然,任凭过眼云烟流淌匆匆,他目光深邃,直至到了一处山脉顶峰,方才止住身形。
在这片延绵千里,纵横交错的山脉下,最地底是一方巨大盆地,相比外面的青翠欲滴,林深叶茂,盆地底下则是寸草不生,荒无人烟。
放眼望去,盆地下布满了众多巨石,巨石底下时不时有阵阵黑气沸腾,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在各种巨石的缝隙中,穿过峡谷流入的河水极其浑浊,似乎此地是一处绝境,汇聚入内的河水皆成了此地死水,再也无法流淌而出。
盆地的最外边界,有一方参天巨石立在居中,上面布满青苔爬虫,可在石面的最中间,却有醒目的两个血腥大字,让周围一切避让不敢靠近。
“狱法。”
玄木微微闭上眼,下一刻,笔直从山顶俯瞰坠落而下,直朝盆地深处落去。
狱法深穴之地,一群浑身赤红的族群正在祭祀某种活动,忽听外界传来一阵沸腾,一位手持血仗的老者似乎察觉到什么,立马停下手中动作,疾速朝前掠去。
“老祖宗。”老者激动唤道。
玄木点了点头,缓缓向着地穴深处走下,边走边说道“氐人一族怎么样了?”
老者闻言一顿,如实说道“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可不论怎么凝聚氐人的血液之力,好像仍是差了那么一点,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玄木微微蹙眉,也没有指责其办事不力,自顾说道“带路,我去看看。”
扎根在此的赤红族群,正是当初从沧海迁徙而来的血蜥蜴一族。
玄木昂起头颅,看着洞内悬浮虚空上的几位氐人,其中除了华服席身的柳烟尘仍有几分清醒外,其余氐人已经纷纷陷入昏迷当中。
“开始吧。”玄木淡淡说道。
血色红衣的老者高举手中血仗,瞬间一股磅礴的灵力由上而下倒灌而来,悉数将漂浮在上的氐人一族笼罩在内,紧接着洞穴四周岩壁上开始闪烁阵阵红光,随着光芒越来越亮,将深穴底部最清晰的样貌完完全全展露出现。
壁立千仞的盆地深处,血腥之气缭绕地底,除了内部盘山而下的阶梯外,四周的岩壁上赫然雕刻有四座凶神恶煞的神像,神像高达数十丈,好似整座山脉的内部结构都被这四座神像占据,高不可攀,威震显赫。
而眼下玄木和血蜥蜴族的长老就站在底下祭坛上,任凭周遭红烟云涌,血气游绕。
乍眼看去,这狱法深处的构造倒是有点像当初在大荒地底的修罗台,同样是一座不知存在多少年的祭台,还有着四座不知底细的石像。
只是眼下祭台上的石像远远超过大荒地底的修罗祭台,实在是过于浩瀚庞大。
四座神像神色自若,不见悲喜,眼神更是淡漠冰冷,它们的视线聚集在正下方,恰好是氐人一族被囚禁的位置。
随着上方的红光越来越密集,诡异的一幕渐渐生成,其中一道石像居然怒目圆睁瞪大了眼睛,一股威慑席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