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惊鸿趴在地上,一头白发枯槁,红衣如血,掩藏在底下的那张容颜泪流满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崇灯能看出她对洛城东的心思,或许永远也想不到他自己的出现,对舞惊鸿一生的改变。
风声太大,吹散了玫瑰,听不见玫瑰在风里说了什么。
“师父,以前你说所有的事情都将会有答案,不如让它顺其自然,聚散离合终有尽头,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就要真的分别了啊。”舞惊鸿缓缓站起身,笑着问向崇灯。
崇灯回过头来,依旧笑如暖阳,道“尽头的彼岸,我们终将会再遇见,师父何时离开过?以后你们回头,或是看着长留天外,我便在那里看着你们。”
舞惊鸿笑容不减,她轻轻点了点头,道“那祝师父此去一路顺风,我谨代表长留所有弟子,愿师父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幼时她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瓷碗,师父当时就是这样告诉自己。先前长留山起誓,崇灯不仅是为洛城东,同样也替她承担所有的罪孽因果。
她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为师父送上她的祈愿和祝福。
崇灯一脸欣慰,他想伸手去揉揉她的脑袋,只是看着她眼里的丝丝慌张,最终选择作罢。
“山有山花,海有海浪,只要在变好,慢一点又有何妨?”崇灯倾怀笑意,向着舞惊鸿点了点头,整个身影向着虚空之上掠去。
西山经修士在维持巨剑奇能,每个人都在为此付出努力,而他也要为长留,为整个天地奉献出自己最后的力量。
通天峰塌在长留,基底最后的一击是他亲手毁去,通天峰内所有灵力也是他当年一手为之,如今,就让他魂散天地,身祭长留。
崇灯来到虚空之中,环顾四周看了看山河破碎,遍地风火的迹象。他向着那些拼尽力气挽救天幕的后辈深深鞠了一躬。看着底下来回忙碌的墨故渊几人笑着点了点头,后生可畏,后生难得。
地底,深埋在下的扶桑树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叹息声,紧接着一道亮眼的光芒径直飞掠而出,直至落在了崇灯的身上。
“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大厦之倾,吾辈自强不息,吾辈浩然正气,理当长存于世。天不能破,地不能裂,我山海子民修行天地,无愧天地。”
随着崇灯一字一语念出,他的身形开始变得虚幻,残存的几缕魂魄从他体内蔓延而出。一缕飞向维持巨剑的方向,一缕掠向了浩瀚大地,一缕漂浮至天幕尽头。
妙可可红了眼,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渗透滑落,她不敢去看,只得闭上眼,却依旧决堤。她只能咬着牙,将自身所有的力量不顾一切向着巨剑中灌输入内。
“可可,那个臭牛鼻子要是以后再敢不把你当回事,你就告诉他,我师父叫崇灯,很厉害,可以吊打一百个他,让他掂量掂量。要是还敢不听话,你就去找你的大师姐和小师兄,哪怕把整个长留带上也没关系,反正这也是为师想给你的嫁妆。”心间,有一缕春风拂过。
天幕上方,洛城东早已频临边缘,虽有西山经修士的加持,可巨剑在他手中操控,和苍天分庭抗礼,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先前至此,便是仗着一身神力,自己在上控制,一方面让巨剑之势在下抵抗,这仅仅用一人之力,就捍动整个天幕的倾斜塌陷。
本就飘渺虚浮的身影此刻越发透明,起剑长留,毁去天柱,让他支离破碎的身影更加摇摇欲坠。受黑龙一击,绝境之下在破镜,也是执念深到无法自拔,不可挽回。如今心有遗憾,却无波澜,这一刻,洛城东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
那些从他体内散去的金光,是他的大道修为,是他成神后的弥补,生死早已淡然。
魂魄随风而来,直至站在了洛城东的身前,那缕魂魄径直渗透进了洛城东的体内,那些四散的金光方才得以停歇。
“师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