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美丽夺目的小鸟从间跳了出来。那鸟儿整体青色,单翅一目,只略微环顾一周,便撒开双脚朝着黄河的方向追去。
由于她只有右翅,并不能飞行,众人看的奇怪,便齐齐跟了上去。那鸟儿奔跑的速度奇快,不一会就追到了黄河边。
此刻那柳生早已奄奄一息,可身旁抬着他的几位家丁,仍旧可以听见不时从柳生口中发出奇怪的嘶鸣声,断断续续,始终未曾停歇。
忽有一声凄厉传来,柳生猛然睁眼望去,见岸边有一奇形怪状的鸟儿正拼命朝自己奔来。柳生只一眼便认出那是黄莺所化,先前所有挣扎和信念在此时尽数崩塌,随着家丁将柳生的身体扔向黄河之中,半空之上的柳生终是轻轻闭上了眼。
异象在现,众人同样见到有一只小鸟从柳生的心口夺出,那鸟儿同样一翅一目,借着柳生落下的尸体一跃而起。岸边,那黄莺所化的小鸟同样奔赴而至,两只小鸟在空中交叠重合,紧紧缠绕,随着五彩斑斓的异光包裹,两只小鸟渐渐融为一体,竟是化作一只双首双翅的大鸟,彼此共享自己的左右翅膀,挥舞不停。
一声缭绕啼鸣,黄河岸边众人只觉那声音动听极了,无数人影被那啼声吸引,呆呆望着那一只大鸟扶摇远去。
此后世间,便将这等奇行异事记载在册,并将此鸟唤作比翼鸟,以此流传柳生和黄莺至死不渝的真心相爱。
然而随着年月推移,柳生带着黄莺游迹四海八荒,山海五经之时,恰逢一日洪水滔天,河流泛滥成灾,两人不愿久留便飞至它处。
奈何当日两人所过被当地百姓看见,凡夫之子见那大鸟长有双首,共享双翅,颜色赤中带青,青中带红,极为古怪,便有好事者将其临摹绘画。甚至口口相传这种大鸟乃不祥之物,凡其所至,必有大水洪灾之祸。是以天下之人纷纷群儿伐之,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俩被人抓住,以极为残忍之刑被生生剥离,骨血遍地。
黄莺体无完肤,死得不能再死,而柳生怨念不休,化作厉鬼将那群人屠杀殆尽,而后,死死守在黄莺血前不肯离去。
每当深夜之际,柳生便纠缠一方,鬼哭狼嚎,闹得民不聊生,闻风丧胆。后有修仙道人路过此地,将其收押拘留,携带至此。
那一幕幕残影更迭,如时光画卷流淌,墨故渊望着眼前景象,死死握紧拳头,胸口间隐隐作痛。这样的感觉,似乎比起当初看那洛城东和柳紫陌的过往更为痛楚,更为强烈不甘。
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就真只是想平平凡凡好好走过一生而已,为何天不尽人愿?生前不能厮守,连死后都要被人剥皮分骨,墨故渊低沉着头,整个人浑浑噩噩。
一旁的白离早在之前就已凭借青丘狐族特性,在那场萤火泡影之中,看到了赤衣男子柳生的大概,只是眼下一幕更为清晰的过往,再次让她有些难以喘息。
比起那些可歌可泣,历经生死磨难的恋人来说,柳生和黄莺其实平凡简单的不能普通再普通了。可也就仅仅如此,那么普通的一对恋人,却要历经这般天囊之别的待遇,究竟这天道循环,因果之理的存在,又算得了什么。
“许是前世罪孽深重,我与她今生才这般境遇,我曾怨恨,不甘,如今想来皆是妄为。她既已不再,我自当也应放下,天道无常,自有定数。”那柳生渐行远去消散的身影,轻轻朝下方两人温和说道。
墨故渊猛然抬起头,血丝红眼,脸色犹有不甘,气喘怒道“放屁,凭什么,难道你就甘心被所谓天道束缚,命运摆弄?”
柳生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许久,方才朝一旁的白离浅浅笑道“刚才在他的记忆里,你看见了什么?”
白离一愣,不知所措望向柳生,又情不自禁看了看墨故渊,仿佛先前的画面又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少年形单影只,独自扛着所有的悲伤快乐,度过一年又一年。他看上去和芸芸众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