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照在身上已经有些燥热,更何况还要弯着腰手脚不停的育苗。
此时张世恒感觉又热又累,仿佛腰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他还在咬牙坚持一丝不苟的育苗。
张世恒干了整整一上午,看着眼前一行行绿油油的烟苗,满满的成就感陡然爬上心头。
他坐在陇上接过怜星递过来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好一气。
“终于赶在五月前种下了烟苗,但愿秋天能有个好收成。”
怜星笑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淡巴菰在地里生长的时间越长,叶子就应该越大。侯爷这烟苗五月才种下地,奴家估计产量高不了。”
张世恒笑道:“要想烟叶长得好,地里施肥少不了。没看我买了几百斤臭鱼烂虾积肥吗?”
怜星笑道:“侯爷咱俩可说好了,施肥的活您可得雇人干,奴家估计那味道,洗五次澡都洗不掉。”
张世恒得意道:“种淡巴菰和种粮食可不一样,咱们要的叶子而不是种子,想要叶子长得大,这臭鱼烂虾中的磷不可或缺。”
怜星瞪着大眼睛问道:“磷是什么?”
“哈哈哈!磷就是生物体内储存的灵气。
生物死灵气会逐渐消散,如果你晚上去坟地,那些飘着的绿色鬼火就是磷。
地里施了小鱼小虾积的肥之后,淡巴菰吸收这些鱼虾体内的灵气后,枝叶就会长得非常茂盛。”
怜星双手捂住耳朵跳脚道:“不听,不听,侯爷别说了,太吓人啦!”
怜星撒娇半天没见张世恒回应,再一看侯爷眼神迷茫明显心不在焉。
“侯爷,好好的为何不开心?”
张世恒看着怜星的眼睛。
“你说一天一百八十文的工钱少吗?”
怜星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养家糊口足够了,肯定不能算少。但要说多优厚也谈不上,毕竟在天津卫买个普通的小院子都要四百两银子。
张世恒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的说道:“怜星,你说我给卷烟厂职工分房子怎么样?”
怜星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给职工分房子?”
“给职工分房后便于管理,省得老有人窥伺烟厂的生产工艺。
再说很多职工的住房条件太差,李二黑一家四口,挤在一间一丈见方的小屋内,儿子二十五岁因没房找不到媳妇,他为银子铤而走险也算事出有因。”
怜星扳着手指头算道:“即便不算管理人员,卷烟厂光工人就上千名,每人分一套房子的话,得花多少银子啊?
张世恒笑道:“呵呵,房子其实并不贵。如果不算土地成本,一座占地三分,三间正房,二间厢房的小院,连工带料成本不超过三十五两,一千套也才三万五千两银子。花这点银子给职工买个安稳,还是划算的。”
怜星皱眉道:“可工人要是将房子转卖他人怎么办?如果不给职工办房契,他们死后房子就无法传给后辈,恐怕会心生芥蒂吧。”
张世恒眼中精光一闪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拉着怜星就往烟厂走。
张世恒刚走进烟厂大门,迎面就看到那五颗挂在木杆上的头颅。
李二黑的眼珠已被乌鸦啄走,只留下两个深深的黑洞,几只绿头苍蝇在里面爬进爬出,张世恒看着一阵阵反胃。
他明白只有霹雳手段才能震慑人心的道理。但内心还是觉得这种手段实在太过于野蛮和残忍。
张世恒带着些怨气走进经理室,看到陈明里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陈明理无视怜星厌恶的目光,自顾自看着张世恒说道:“侯爷当过稽查司佥事,为何对内部监察工作如此松懈?
要不是我帮侯爷料理了李二黑一家和那个挖墙脚的晋商,卷烟厂的生意恐怕就要一落千丈了。”
张世恒淡淡道:“陛下派你来是监视本爵的吧?为何好心替我查遗补缺?”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