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恒跟着林广生走进二层临河一面的临河轩。
林广生推开窗户,京杭大运河的景色一览无余。
“擦!今儿个也没艘官船停靠,看了这么多女人,还是官家的小姐美,丫鬟俏。”
张世恒走到窗前往外一看,京杭大运河西边,是一条上千米长的恒渠,横渠南北两岸停靠这几百条漕船。千帆林立场面尤为壮观。
张世恒随口吟唱道:献银钞门苦不收,归心日夜向东流。扁舟载得烟百担,幸遇林兄不税愁。”
“哈哈哈哈!张兄好文采!这诗作得好啊!”林广生兴奋道。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张世恒客气道。
“张兄诗文这么好,想必进过学吧?”
“我家是军户,父亲在世时一直督促我练武,识字也是为求看懂兵书战策。”
林广生闻言眼睛一亮道:“张兄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今上锐意进取,练弓马考武举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最近风头正劲的冠军侯张世恒,不就是武状元出身。
钞关新来巡漕御使王来聘也是武进士出身,好像还是什么武榜眼,据说武艺比冠军侯都高。”
张世恒闻言立马来了兴趣问道:“巡漕御使是几品官?”
“官职不大正六品而已,但就钞关来说,仅低于贵州清选司派来的五品巡河郎中。
不过无论是巡河郎中,还是巡漕御使,在钞关都和摆设差不多。还没我们五家随便一个书办说话好使。”
张世恒拱手道:“俗话说流水的衙门,千年的世家。你们五家从前朝起就在河西务经营,到如今已经超过三百年。
只要运河不断流,想必河西务这地界儿,永远都是你们五家说了算。”
林广生被张世恒的马屁拍的很舒服笑道:“我们五家几百年来互相通婚,彼此休戚与共,外地来的流官自然奈何不了我们。
再说我们五家共同成立的惠通书院,山长是致仕归家的李探花,先生中光进士就十几位,其它先生至少也有举人功名。
燕赵大地的优秀学子,哪怕出身贫寒,只要通过书院考试升到上舍,书院都会给他们资助。
朝廷大比,几乎次次都有通惠书院的学生成为进士老爷。
至于秋闱,每次不取三五个举人老爷都算意外。
如今通惠书院出身的京官十几位,流官数十位。
单单三品以上的大员就四位。就问他一个光杆巡漕御使,拿什么跟我们五家斗。”
张世恒玩味着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林广生。
心想不得不说你们五家在河西务经营的确实牛逼。
可崇祯七年皇太极第二次破口,将河西务镇七万居民屠杀光之后,一把火将河西务镇烧成了白地。
你们王,陈,林,李,房五家势力再大,朝堂上的关系网经营的再牛逼,在东虏的屠刀面前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要是没有我张世恒,后世谁又能知道你们五家曾经的辉煌呢。
伙计端上四盘干果,并当场沏了一壶茶。
茶香弥漫了整个雅间,张世恒端起茶碗轻吹几口气后,抿了一口。
雨前的六安瓜片,唇齿留香,回味甘甜,还真是难得的好茶。
又抓起一颗琥珀杏仁放进嘴里。又香又酥,外面的糖衣中和了杏仁那一丝丝苦味,味道绝赞。
河西务不愧是富了几百年的地方,不论是饭馆还是茶楼,吃食都做的非常地道。
张世恒和林广生正聊着天,一位身材魁梧,留着一口大胡子的壮汉走了进来。
操着一口辽西口音道:“广生兄弟,给我和位朋友介绍介绍。”
林广生笑道:“这位是京营【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