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方圆说得掷地有声,在最后一个字说完后,便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收起来,习惯性的打了一下,气势十足。
尹争争本来还生气,现在也只有笑了。
果然舅舅说得没错,状师如果心中没有正义和公正,盲目地为钱财为名利打官司,那便是助纣为虐,颠倒是非。
眼下这位天下第一大状的首席弟子不就是这样的么?空口白牙,硬生生将死得说出了活的。
她知道陷害自己的一定是骄阳公主和武鹭青驸马,但他们恶心下作到这样的程度,是她始料未及的。
或许在尹争争们发现有三个关键证人的时候,骄阳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公主为了保住驸马,不仅要杀掉那三个关键证人,还要将这盆脏水喷到自己和皎月姑娘身上,一石三鸟,不仅解决了时下的风言风语,更是保全了皇家的颜面!
好手段,这些不过是自己经常从舅舅口中得知的故事,没有想到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觉得冷。
在这些权贵皇室眼中,她也好,皎月姑娘也罢,甚至那三个无辜的姑娘,都是贱命吧,死不足惜!
尹争争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大迹从建国开始就一直将正义和法治作为立国的根本,这样看来,不过是玩笑罢了。
满星河瞧着神情异样的尹争争,走到她的身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尹争争的身上,“快清明了,天气越发的寒冷了,你别冷了自己冷了心!”
满星河的大手,永远是温暖有力的,再对上满星河沉稳又矜贵的双目,尹争争方才紊乱的思绪才逐渐明朗起来。
“嗯,星河哥,有你在,我就不怕!”
满星河摸了摸尹争争的头,这丫头,似乎长大一些了。
“满星河,你不是自诩是大迹第一才子么?沽名钓誉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做,总有露馅的一天,我们状师这个行业,可容不得……”
“裴方圆状师,小生不懂,这就是天下第一状师传授给你的技术?状师就是这样打官司?没有丝毫的证据,全靠猜测?若是如此,那我满星河也不需要继续在令院学习了,就训练几只鹦鹉即可,反正就靠一张嘴,不管物证人证,就能将案件定性,不是吗?”满星河抖了抖自己的衣摆,脸带笑容。
“混账!你竟敢将我比作鹦鹉?你还敢污蔑我的恩师?你小小一个令院还没有肄业的学生,在刑部公堂上,竟敢口出狂言,你……”
“裴方圆!”骄阳公主慢条斯理地拿起茶盏,也不着急喝,慢悠悠地摩挲着盖帽,“你别上了别人的道,去说一些有的没的,按照你的准备来就是!”
裴方圆背脊一凉,该死!他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攀附上公主和驸马,这次师傅又没有在,更是自己大放异彩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满星河激怒?
好呀,满星河看着文质彬彬斯斯斯文文的,随意几句话就能打乱自己的思路,自己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案子,差点就被这个臭小子给绕进去了。
裴方圆打来折扇,今日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天冷风猛,他还是扇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满星河公子,你放心,这事儿……我们是有物证人证的!”他做了一个礼,“洛大人,请您传两位重要的证人!”
“允!”
好在刑部公堂够大,又被提上来两个人,都瑟瑟发抖,低着头。
尹争争瞧着,觉得有点眼熟。
“堂下何人?”
“回大人,小民叫富贵,是百梦楼的管事,主要负责姑娘们外出的安排!”
“回大人,民女叫珊瑚,是百梦楼的使唤丫鬟,只要是伺候百梦楼的花魁,皎月姑娘!”
安儒海和欧阳添互看了一眼,安儒海嘴角的笑意更甚了,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