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京城的某茶馆中。
新年的气氛还没淡去,茶馆也热闹,有人请朋友出来吃茶聊天,一起谈地。
当聊到永安侯府二姑娘出阁的事,皆说安王对江二姑娘极好,作为王爷本就不必亲自去接亲的,可安王却亲自去了,还配江二姑娘回门,对江二姑娘极重视。
永安侯府本来就显赫,如今江二姑娘做了安王妃,永安侯府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但说起江二姑娘,就有人想起她的妹妹,命犯克夫,已克死三任未婚夫的江三姑娘,江三姑娘去年春天跟沈阁老定亲,听闻今年俩人就要成婚了。
有人忽然说:“沈阁老还活得好好的呢。”
他身边的人听到此言,不明所以地觑他一眼,道:“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想沈阁老活着?他可是定国公仅剩的独苗苗,定国公乃大周的功臣,前三个儿子都在战场上丧命,你可别诅咒沈阁老,诅咒功臣之后,可是要遭天谴的。”
那人连连摇头,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先前不是都在说江三姑娘克夫,沈阁老活不到今年么?人家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就证明江三姑娘不克夫。”
刚有人经过,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听到什么江三姑娘克夫,马上提醒道:“你还敢说江三姑娘克夫?当心沈阁老护未婚妻心切,把你关进大牢,就像去年那群嘴碎的那样关半个月。”
那人忙解释道:
“哎,这位老哥哥,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江三姑娘克夫的传言不实,并没有说她克夫。”
他身边的朋友也帮他解释说:“是啊,他说那些传言不实,沈阁老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江三姑娘若真的克夫,沈阁老现在估计都没命了。”
那人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话题匣子一打开,大家就凑一起说起江三姑娘克夫的传言,不少人都觉得江三姑娘没有克夫,之前那三个未婚夫去世都与她无关,第一个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早夭也正常,第二个第三个都是死于意外,现在沈阁老是第四任未婚夫,人家就活得好好的。
因为那人这一提起,短短两天时间,京城里对江锦璨的评风变了,皆说传言不实,江三姑娘被冤枉几年,还因为传言险些耽误了婚事。
江锦璨得知此事,感慨万千,她被说克夫说了几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也已经麻木了,现在忽然间舆论扭转,让她有种蒙冤几年,终于得以沉冤昭雪的感觉。
忽而,她看见沈延卿步履轻快地向她走过来,等人走近了,她冷不丁地跟沈延卿感慨道:“小叔叔,这可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沈延卿刚看到小未婚妻,还没说上话,就听到这么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问:“璨璨,你这话什么意思?”
“跟萧何无关,就是感慨一下,不过也差不多意思,
成败都是同一批人造成的。”
江锦璨说着,拉着他坐下,与他说起京城里扭转了对她评价的事,说到最后,又觉着好笑,“小叔叔,我的名声是被他们说三道四毁了的,现在帮我正名的又是那群人,你说好不好笑?”
闻言,沈延卿心疼不已,好好的姑娘被那些人诋毁了几年,还好小姑娘心智坚强,没有被那些人的谣言给毁了,将人搂进怀里,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柔声问:“对于这个结果,璨璨满不满意?”
江锦璨点头如捣蒜,笑意融融:“我自然是满意的,满意极了!之前杀鸡儆猴收拾了一些人,他们不敢再肆无忌惮说我克夫,可还是会在背地里想你什么时候被我克死,更甚者还下注赌你还能活多久,现在他们终于可以闭嘴了。”
“璨璨高兴就好。”
沈延卿莞尔笑,璨璨高兴,那就证明他做得对,虽然璨璨没说,但他也知道璨璨介意什么,这傻姑娘介意别人说他是个会被克死的短命鬼,所以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