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府医就急匆匆提着医药箱过来看诊。
二夫人孙氏身子羸弱,上午昏厥了一回,下午醒来又昏厥一回,这次估计不是一副安神药能管用的。
等府医给孙氏把过脉后,江锦環急声问:“大夫,我娘怎么样?”
府医沉吟片刻,保守回答:“大姑娘,二夫人向来身子弱,不宜大喜大悲,如今受了刺激,脉象紊乱,等二夫人再次醒来,先吃一副安神药看看如何,才能进一步诊断。”
此言一出,几人松了一口气,没有大碍就好。
江锦環温声说:“有劳大夫又跑了一趟。”
府医忙道:“应该的,若二夫人醒来,再差人过来请老朽,老朽再来给二夫人把脉。”
回京路上舟车劳顿,孙氏还没休息够,如今又受了重大刺激,为女儿忧心,为枉死的外孙女感到痛心,一天内昏厥了两回,到了傍晚直接发起高烧,二房这边整晚担忧得睡不着觉。
幸好,翌日清晨退了烧,醒了过来,看到女儿又忍不住掉眼泪。
江锦環安抚了许久,才让孙氏情绪平复下来,喂她喝了药,吃了碗白粥。
孙氏还在病中,府医开的药有助眠作用,吃了碗白粥,还没与女儿说上几句话,就困意来袭,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这一病,就折腾了小半个月,整个人都瘦了几圈,看到女儿真的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她才宽心点,但早夭的外孙女她想起就心痛。如今病后初愈,她病
气未散,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病殃殃的。
江锦環看母亲为自己担忧,整个人都瘦了几圈,一脸病容,形容消瘦的模样她看着心疼得紧,柔声说:“娘,我真的没事,您别担心。”
孙氏靠坐在床上,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想到几天后就是侄子娶妻的日子,届时她与那些夫人谈话,可以探听一下京城有没有适合女儿的郎君,道:“我的環環那么好,日后定能找个品性极佳的如意郎君,等过些天娘身子好了,就给你好好挑选。”
江锦環脸色一顿,随即婉拒母亲的好意:“娘,女儿不想嫁人,只要陪在您和爹身边。”
闻言,孙氏神色一黯,心里揪着疼,那杀千刀的曹明志,害她女儿至此,竟想要孤独终老,语重心长道:“環環,遇上合适的、喜欢的就嫁,你还年轻,慢慢挑选,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你看我们江家的男人就极好,肯定还有如江家这样的家庭。”
江锦環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好,都听娘的。”
孙氏又道:“環環放心,若是你不喜欢的,就算再好,娘也不会让你嫁过去,慢慢找个合你心意的。”
江锦環莞尔笑,没有接话,合她心意的怕是没有,因为她没打算再嫁人,但如果真能遇上一个能让她改变主意的人,她可以再认真考虑要不要再嫁。
须臾,她直接转移话题:“娘,您和爹这
次回来,能留在京城吧?”
孙氏轻轻颔首,转而又摇了摇头,缓缓道:“環環,你爹政绩不错,这次回京述职估计能留在京城,只是你大伯、三叔和大哥都在京城,一家人都留在京城任职大概也有点难。不过你爹打算谋个闲职,官职大小不重要,这样容易留下。”
江锦環微怔,惋惜道:“以爹的才华,任个闲职是否屈才了些?”
孙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们大周人才济济,并不缺有才华的人,某个职位不是非你爹不可的。你爹也说高官厚禄都不如家人重要,往外跑就算做了封疆大吏,可失去的却是陪伴家人的时间,你祖母年纪大了,他也不好再往外跑,你弟妹明年也要生了,他也想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听罢,江锦環思索片刻,也觉得父亲留京谋个闲职也好,他们江家显赫,大伯是左都御史,三叔是大理寺少卿,大哥在翰林院,二妹妹即将成为三皇妃,三妹妹也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