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江锦琇与三皇子出了宁安郡主的院子,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江锦琇对这位未婚夫只有讨厌,且对方很有可能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眸光淡淡地睨着三皇子,开门见山地问:“此处安静,没什么人经过,三殿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三皇子谨记堂兄所言,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求旨赐婚的,要伪装出受害者的姿态,想要表现出不满意婚事,可又害怕她误会自己不想娶她。
以前作死次数太多,三皇子怕自己在小姑娘心目中的印象更差,到底没敢作死,纠结了会儿,最后只别别扭扭地问:“赐婚的事,江二姑娘知道吧?”
“三殿下,您这话问的是废话?”江锦琇皱着眉头,神色古怪地觑了觑他,“皇上下旨赐婚,第二天几乎全京城都知道永安侯府的二姑娘,被赐婚给当今三皇子。”
三皇子又问:“那江二姑娘对这桩婚事有什么看法?”言罢,他心怀忐忑,目光紧紧盯着江锦琇瞧。
江锦琇被他一瞬不舜地盯着瞧,心里发慌,也不知他在打什么歪主意,心道:这混账东西该不会是自己怂,不敢抗旨不尊,然后来挑唆她去闹事吧?她江锦琇是如此愚蠢的人?
她谨慎得很,斟酌着言辞,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才道:“恕臣女直言,三殿下并非臣女心仪的人选,相信殿下亦然,只是天意弄人。三殿下放心,
臣女与殿下成婚后,会做好妻子的本分。”
三皇子诧异,他原以为这丫头会生气的,没想到已经认命了,但这样也好,成婚后他好好对她,相信她总有一天会看他顺眼的。
江锦琇没错过他眼底掠过的诧异之色,暗自庆幸自己没上当,又问:“三殿下,您可还有别的事要说?”
三皇子微微摇头:“没、没有。”
江锦琇暗自松了一口气,朝他福了福身:“既然三殿下没有别的事,那臣女先告退了。”言罢,她也不等三皇子有所反应,就转身快步离去。
而三皇子以前找茬习惯了,忽然间不找茬,都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人留下,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责怪道:“你怎么关键时刻,就不会说话了呢?本殿下要你何用?”
江锦琇回到宁安郡主的院子,刚进屋,姐姐和妹妹的目光就向她投来关切的眸光。
江锦璨仔细打量着她,见她脸上看不出喜怒,疑问道:“二姐姐,三殿下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江锦琇微微摇头,想起三皇子那略显局促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心虚,她轻笑,“估计是想着挖个坑给我跳下去呢,可我才不会那么蠢。”
闻言,江锦環与江锦璨愣住,没想到三皇子那么能闹腾,都已经成未婚夫妻了,竟然还不消停,就跟个三岁小孩似的。
江锦琇长吁一口气,想到刚刚自
己三言两语将三皇子给打发了,就心情舒爽,转而压低声音道:“他什么都摆在脸上也好,我爹说了,这种人最容易收拾。”
此言一出,江锦環与江锦璨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对视一眼,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真的打算把日子过好的好兆头,自己支棱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做受气包,把人收拾服帖,好日子估计就来了。
江锦璨笑眯眯地附和:“二姐姐努努力,好生收拾他,让他后悔以前欺负你。”
江锦琇随意点点头:“好了,我们不提他了,提他晦气。”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宁安郡主悠悠醒转,缓缓睁眼,三姐妹一脸关切的模样便映入眼帘,她微微愣了下。
江锦璨关切地问:“盈盈,你感觉如何?”
“没怎么样。”宁安郡主有气无力地回应,整个人蔫蔫的,像打了霜的茄子,“大哭一场,睡醒了一觉,发现我还是得嫁给平南侯世子,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