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馆,沈延卿心头的怒意还未消,脸色仍阴沉着。
他捧在手心疼着,舍不得斥责半句的小姑娘,竟然被他们如此诋毁,就连他未来岳父岳母都遭到这群人的说居心叵测,让沈家绝后。
江锦璨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说:“小叔叔,我心里难受。”
沈延卿柔声哄道:“乖,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们家璨璨不克夫,是个旺夫的姑娘,我们定亲以来,我做什么事都顺利。”
江锦璨轻轻摇头,抬起头看他:“不是因为这个,他们说我克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正让我觉得不高兴的是他们说你活不过今年,还说你这个夏天后会死,虽然他们不是手握生死簿的阎王爷,可我听着这种话心里难受。”
沈延卿愣住,继而莞尔笑:“璨璨,虽然我比你年长七岁,但我会争取活得更久一些,不死在你前面。”
闻言,江锦璨勾起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
沈延卿忽然问:“璨璨,你可有觉得我方才过于无情?”
江锦璨不假思索要头,回道:“没有,他们虽然只是人云亦云,可他们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也不会觉得伤害了别人,没准儿他们还觉得我们小肚鸡肠,为着一件小事就把他们送进大牢里关着。”
沈延卿笑说:“先前我以为你会心软替他们求情。”
“我为什么要为伤害我的人求情?”
江锦璨笑得人畜无害,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
吟吟地问:“我又不是菩萨心肠,小叔叔难道就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
沈延卿低笑:“巧了,我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正好与你般配。”
听着他的话,江锦璨心里雀跃无比,眼里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转而问:“小叔叔,你方才说十五,是要把他们关十五天?”
沈延卿颔首:“相信经此一事,那些嘴欠的不会再煽动舆论,而且这回也没冤枉他们,的确有足够的理由把他们关起来,时间到就放人。”
江锦璨感慨一句:“宠臣的待遇真好。”
因为她克夫的名声,皇上特意在朝会上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给了赏赐,杜绝了不少闲言碎语,世家贵族都没敢再议论,如今也正好派上用场,寻了个理由杀鸡儆猴。
须臾,她又问:“那他们在牢里?”
沈延卿笑:“不过是关十五天而已,不会动刑,但也足以能让他们不敢再有下次,其他人也不敢胡说八道。”
江锦璨点点头,她不觉得他们无辜,也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京城里出点什么事,那些人就聚在一起说三道四。
古往今来,其实死在流言蜚语中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看似不能把人如何的话语,往往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然而人死了,他们不但不会愧疚,还会用更加难听的话语去指点江山。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智者占少部分,人云亦云的愚者占大部分,又如何息止?这种时候
,往往需要雷霆手段,抑或是有与之相反且有力的言论推翻谣言。
茶馆中所发生的事,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京城。
如今,全京城的人皆知有人在茶馆里编排江三姑娘以及江家,说沈阁老活不过今年的言论,被江三姑娘与沈阁老当场抓包,直接报了官,将参与其中的人全关进大牢,霎时间人心惶惶,那些曾嘴欠的人被吓得当晚夜不能寐,生怕被人举报了。
此事之后,没人再敢说江三姑娘克夫,也没人敢说江一鸣与钱氏为人不道德,生个丧门星女儿去祸害沈家的独苗苗,就连听到江三姑娘这几个字都心慌慌。
也有人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低声跟认识的人议论:“你们说江三姑娘……”
别人听见,脸色骤变:“闭嘴,你也想蹲大牢?你想蹲大牢可别拉上老子,上回蹲大牢的,现在都还在里面蹲着没放出来,也没半点消息,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