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
沈延卿问了丫鬟,得知江锦璨在花园散步,正前往花园,忽然听到小姑娘带着欣喜的声音传来。
他抬眼望去,就看到小姑娘提着裙摆,向自己小跑而来,小姑娘穿着石榴红的衣裙,小跑起来时裙裾翩跹,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小姑娘越发明艳娇媚,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
他站在原地,怔怔地出了神。
不消片刻,小姑娘就到了他跟前,仰起一张笑脸,笑盈盈地问:“小叔叔,你怎么来啦?”
沈延卿看着那张如花笑靥,忙碌了一天的疲劳都在顷刻间消散,嘴角也跟着上扬,柔声说:“想璨璨了。”
江锦璨听了,笑得越发灿烂,下一刻就扑进沈延卿怀里,在他怀里蹭了蹭,娇声娇气地跟他撒娇:“我也想小叔叔了,最近小叔叔的时间都被爹爹霸占了。”
沈延卿也觉得最近陪伴小姑娘的时间少了许多,他也忙,有空的时候都被准岳父叫了过去,伸手抱住小姑娘的腰,另一只手摸着小姑娘的脑袋,温声说:“最近江叔叔有事要忙,管不了我们。”
江锦璨仰起头,无奈道:“我爹就是幼稚,我娘说他意难平,所以折腾你。”说着,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但是他心里是满意你这个女婿的,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他在朋友面前夸赞你,言语间都透着对你的喜欢。”
沈延卿诧异,这个他倒是没想到,自从他与璨璨相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准岳父大人,竟也会有喜欢他,看他顺眼的时候。
江锦璨又道:“小叔叔,你别跟我爹一般见识,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跟四岁稚子似的。”
“江锦璨,你真行啊,在背后说你爹的坏话。”
此时,江一鸣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他刚经过此处,就看到沈延卿抱着他的女儿,下一刻就听到女儿说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还说他跟四岁稚子无疑。
江锦璨闻声,笑容瞬间凝固,缓缓探出头往沈延卿身后望去,就看到父亲眼神幽怨地瞪着自己,她扯了扯嘴角,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沈延卿也没有犯怂,转过身去,手还搂着小姑娘。
江锦璨问:“爹,您怎么回来了?”
“散值不回家能去哪?难不成像某些人那样,散值了也不着家?”江一鸣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就落在沈延卿身上,眼里言外都在说沈延卿。
江锦璨不满地嘟囔道:“爹,您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江一鸣瞪她,轻哼一声:“你还说我?我还没跟你算账,竟然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你可真是我的孝顺闺女,孝出新境界啊。”
孝出新境界?
江锦璨脸色微微一僵,果真是做御史的,每日都在怼天怼地,怼人的时候就是如此不客气,言语犀利,连对亲闺女都没有嘴下留情。
她无辜地眨眨眼:“爹,瞧您这话说的,我说的这不是实话么?难不成现在连说实话都不行了?”
江一鸣脸色一顿,而后看向沈延卿:“沈嘉懿,你说,我可有为难你?”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很容易得罪其中一方。
沈延卿愣了下,旋即道:“江叔叔,我觉得你有为难我。”
江一鸣瞪大双眼,没想到他还真敢说有,一时气结,转而又问:“我何时为难你了?既没打你,也没骂你,更没有不给饭你吃,哪次带你出门不是饭菜酒水管够?哪会不是把你安全送回家?”
闻言,江锦璨面色古怪地瞧了眼亲爹,她爹是挺好的,让小叔叔吃饱了,没给小叔叔跟她吃饭的机会,把小叔叔送回国公府,没给小叔叔来永安侯府跟她见面的机会。
沈延卿答道:“对陷入情网的人而来,不能看到心上人,那便是为难。”
他语气间透着委屈,一个大男人能用这种语气说话,似乎是真的委屈极了,江锦璨听在耳中,也心疼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