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钱氏等一行人就到了春晖堂。
刚踏进屋子,看到晒黑了那么多的江立珩和陈氏,众人皆是一愣,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江锦琇没忍住惊呼出声,又惊又愕地问:“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这一年多以来,你们是去做苦力活了吗?”
钱氏看着他们夫妻,表情复杂,好好的孩子,怎么瞧着比家里的干粗活的丫头还凄惨?
虽然是侄儿和侄媳妇,可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作为长辈,她心疼不已:“珩儿,珩儿媳妇,你们是不是出去遇上什么困难了?你们也真是,遇上困难都不写信回来,写信回来,我们派人去接你们回家。”
江立珩看每个家人见了他们夫妻,都是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有点怀疑人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大伯母,二妹妹,我们真有那么黑吗?”
钱氏连连点头,把身后的江锦環拉住来,对侄儿说:“你瞧瞧你大姐姐,对比鲜明,天壤之别。”
江锦環与江立珩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姐弟,姐弟俩只相隔一刻钟,模样也长得极为相似,只是江立珩身为男子,比江锦環多了几分英气以及男子气概。
现在姐弟俩同时出现,五官有八九分相似,可这肤色简直天壤之别,一个肤色胜雪,一个麦色皮肤,还是深麦色那种,看着这样的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人一年前是个唇红齿白、白白净净
的俊美青年。
江锦環看着弟弟、弟妹,神情甚是复杂,江家的人无论男女都很白,弟弟从小就白净,弟妹也是娇俏可人的女子,怎么黑成这样?
她盯着夫妻俩看了半晌,没忍住笑了出声:“四弟在军营,每日在阳光下训练,都比你们白许多,远远没有你们夫妻俩黑得那样夸张。”
陈氏:“……”
江立珩:“……”
他们原本还自我感觉良好,感觉这肤色看起来很健康,现在家人见了他们,都像是见鬼了似的,可见他们真的很黑,现在再跟家人对比,他们心情郁卒了。
须臾,陈氏回道:“大姐姐,海上的日头猛烈,比京城还猛很多,我们呆了一年,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江锦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又问:“日头猛的时候,你们不知道进船舱?”
陈氏道:“大姐姐,整日待在船舱挺闷的,在外面看海心情舒畅。”
江老夫人目光扫过一众晚辈,最后落在江立珩夫妻身上,慈爱地笑了笑,说:“虽然黑了点,但人看起来很精神,证明他们没受什么苦,过阵子就能白回来了。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下来说话。”
众人坐下后,江立珩看向长姐,长姐远嫁,他许久没见长姐了,他成亲时,长姐有孕在身,不宜舟车劳顿,也就没回来参加婚礼,如今他的小外甥女也两岁多了。
素未谋面的小外甥女,他一直好奇那是个长什么模样的小
姑娘,回大周的途中他就想着,回京见了长辈后,就去曹家看看姐姐和外甥女,然后再去看父母。
是以,他笑问:“大姐姐,你是何时回来的?我外甥女湘姐儿可有跟着你回京?算着时间,她如今也两岁多了,我想她肯定是个粉雕玉琢又可爱的小姑娘。”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这句话犹如揭开伤疤的利刃,将早已愈合的伤疤揭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众人脸色复杂难言。
江锦環笑容僵住,被她压在心底的伤心事瞬间被勾了起来,心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凌虐着,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眼眸里的光也暗淡下来,眸中很快蓄满泪水,她整个人笼罩在悲伤里。
江立珩见状,有点无措,不明明她为何忽然如此。
陈氏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关切地问:“大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两行清泪从江锦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