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出身世家,长得俊逸出尘,是万千闺阁少女想嫁的如意郎君,不少人都在暗戳戳关注沈延卿,有关沈延卿的事都传播得极快。
所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今日早朝上所发生的事,也不知哪位大臣嘴巴不严实,不出一日时间,就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二十二岁尚未娶妻的沈阁老,今日早上被身为左都御史的永安侯弹劾不孝,把父母气得搬到庄子上,说是嫌弃他丢人现眼,再也不想看见他,索性搬走,眼不见为净。
今日茶楼里人满为患,都在谈论着沈延卿把父母气得离家出走的事。
“永安侯与沈阁老情同手足,为何会弹劾他?”
“永安侯是左都御史,言官不就是做这个的么?这证明他刚正不阿。”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定国公府家底丰厚啊。”
“那可不,不是家底丰厚,也不可能那么大年纪还未成婚啊。”
“就是,若是出身寒门,他的俸禄也就只够日常开支而已,哪来那么多闲钱交罚银?”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感慨定国公府家底丰厚,现在这个念头,想要不成婚,那也得看家底,家底薄的,哪敢超龄那么久还不成婚?
便是拖延一年,那也得倾家荡产,炸锅卖铁。
不过定国公府是百年簪缨世家,祖辈战功赫赫,每次立下大功,朝廷皆有赏赐,也就到了沈延卿这辈才弃武从文,能攒那么多家底也正常。
那厢,跟定国公府门当户对的人,心思都活跃起来,能把父母气得离家出走的,可见父母是非常希望他能成家立室的,等他把定国公夫妻回来,他们还能去探一探口风,若是能结亲,那是再好不过了。
沈延卿说是不想成婚,但定国公夫妻已经气得离家出走了,他还能坚持得了多久?
总不能把父母气得一次又一次离家出走的,这样就真的是不小了,作为朝中重臣,不孝就是罪,重则被罢官。
永安侯府。
早朝上的事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江锦璨也得知了此事,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同时也有些气恼。
作为妻子的钱氏也被夫君的所作所为惊着了,垂眼看气呼呼的女儿,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夫君都几十岁的人了,竟还如此幼稚。
江锦璨抱怨道:“娘,爹也太不讲道理了,他竟然弹劾小叔叔,他怎么能这样?”
钱氏也不好在女儿面前说夫君的不是,只好柔声安抚道:“璨璨,你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也别怪他,他若真想对嘉懿做什么,哪会这样小打小闹?”
江锦璨也明白父亲的心理,但还是站小叔叔这边,不满地嘟囔道:“小叔叔入朝为官那么多年,还从未被言官弹劾过,爹就是仗着小叔叔会顺着他,这才有恃无恐欺负小叔叔。”
“女儿家果然外向。”
钱氏低笑一声,捏了捏女儿的鼻尖,好笑道:“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帮着你小叔叔说话了?若是被你爹听见,可要被气得不轻,没准儿改天又找别的鸡毛蒜皮小事去弹劾他。”
闻言,江锦璨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赧然地低下头,疑问道:“娘,爹以前也是这般小气的吗?”
钱氏笑着摇头,柔声说:“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只是遇上这件事斤斤计较而已,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让他自个儿瞎折腾,等他折腾累了,自然就死心了。你放心,你小叔叔精明着呢,他可欺负不了你小叔叔。”
江锦璨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娘,您是同意我跟小叔叔在一起的,对么?”
钱氏怜爱地将女儿搂进怀里,满脸慈爱地摸着女儿的脑袋,柔声说:“我们帮你选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这次娘让你自己选,也尊重你的意愿,你喜欢嘉懿,那娘也接受他。”
江锦璨仰起头,满眼祈求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