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起床洗漱,梳妆过后,还是有点头昏脑胀的,宿醉的感觉不太好受,吃了一碗清粥,又喝了醒酒汤,这才好受许多。
因着醉后做了丢人的事,她现在还不敢面对沈延卿,更别说晚上去正院一起用晚膳了,正想去正院跟赵氏告辞,永安侯府就来人,说她外祖父和外祖母到了京城,现在刚到侯府,让她马上回家。
真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
江锦璨这边尴尬得想遁地,那边就来了正正当当的理由,她想着可以回家躲一躲,等她缓过来,耍酒疯的事她就当没想起来,小叔叔拿出来找她算账,她也一口咬定不知道,没这回事儿。
而且,小舅舅跟她说,追小叔叔要若即若离,等亲近到一定程度,就要抽身远离一段时间,她正拿捏不准程度,现在外祖父和外祖母来,那正好是个好机会,她回家后陪外祖父和外祖母,就一段时间不跟小叔叔碰面。
于是乎,江锦璨眉宇间的愁云散去,笑容满面地去跟赵氏告辞,然后匆忙打道回府。
春巧和代梅看她异常兴奋,走路都带风,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外祖父和外祖母,她纯粹是因为二老的到来而高兴。
永安侯府。
除了已去衙署当值,以及去书院念书的男子,其余人都在春晖堂,与江老夫人一起接待钱老爷和钱老夫人,两家人几年不见,倒也没有生分,相处得其乐融融,特别是与他们年纪相仿的江老夫人。
钱老爷致仕前是文官,一生都没放下过书本,可谓是活到老学到老,浑身都散发着儒雅气质,给人一种当朝大儒的既视感,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让他看起来更加和蔼可亲。
钱老夫人出阁前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但却不是呆板的千金,年轻时有才气又灵动活泼,性子倒与江锦璨有几分相似,如今上了年纪也是个活泼开朗的老太太。
老夫妻俩记挂着外孙和外孙女,结果他们到的时候,两个外孙一个在衙署当值,一个在京畿大营,外孙女还在别人家玩,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孩子,心里多少有点失落,时不时往门口的方向看一眼。
“外祖父!外祖母!”
忽然,屋子外响起少女娇甜的嗓音。
钱老爷和钱老夫人闻声,齐齐往门口的方向望去,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穿湘妃色袄子的少女提着裙摆小跑进来,都说外甥似舅,纵然几年不见,可二老看到与自家儿子面貌相似的小姑娘,便知是几年不见,已长成亭亭玉立少女模样的外孙女。
看到外孙女,二老甚是激动,特别是钱老夫人,蓦地站起身来,瞬间就红了眼眶,仔仔细细打量着外孙女,声音哽咽道:“几年不见,璨璨都长那么大了,是大姑娘了,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没有外祖母肩膀高。”
“外祖母!”
江锦璨也红了眼眶,扑进钱老夫人怀里,在她记忆中外祖母还没有白发,现在两鬓已斑白,脸上的皱纹也增添了许多。
钱老夫人搂着外孙女,摸着外孙女的脸庞,眼神里溢满慈爱,道:“你跟你小舅舅长得相似,我看着你小舅舅想象着你长大后的模样,璨璨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可爱。”
钱老爷嫌弃道:“那小子哪能跟璨璨比?”说罢,目光又再次回到外孙女身上,心里羡慕夫人,他也想抱抱外孙女,只是外孙女是大姑娘了,他是男人应当避嫌。
钱老夫人听了这话,忙点头附和:“对,还是我们璨璨精致好看,他长得太粗糙了。”
寒暄几句,钱老夫人就拉着外孙女到自己身边坐下,几年不见外孙女,她稀罕得紧,拉着外孙女问了许多事。
钱氏则是在一旁笑着作陪,都说隔辈亲,她做姑娘的时候,母亲虽然很疼爱她,可也没这般稀罕她,现在轮到外孙女,母亲素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