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转入深秋,京城景色萧条,天气较凉。
三年一度的秋闱也如期而至,原本秋闱应该定在八月份的,可明德帝喜欢在不冷不热的八月秋猎,故而将秋闱延迟至九月初举行。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推迟半个月也无甚问题,加上明德帝是明君,不是那等玩物丧志,不顾朝政的君主,群臣自然没意见。
是以,在明德帝登基后,每届秋闱都定在九月份。
江锦璨与江锦琇将江立璘及钱冠霖送去考场,发现郭含韵也来了,钱冠霖十分有眼力见,自己先进考场,姐妹俩也不想妨碍他们说话,叮嘱了两句便离开,赶赴自己与好姐妹的邀约。
宁安郡主与她们相约游湖,再过一两个月,京城下雪,天气严寒,湖面结冰,想要游湖,可就要等来年春季,冰雪融化之后了。
她们姐妹赶到的时候,宁安郡主他们早已到场,租了一条画舫等着她们。
今日来的不仅是她们好姐妹和宁安郡主,还有荣亲王世子以及承恩公府的五公子文天磊,大家都认识,秋猎时与文天磊也熟悉了,都没有拘谨。
单纯游湖,景色虽美,但难免会有些枯燥的,所以增加了点娱乐。
投壶是世家子弟及贵女都经常玩的游戏,今儿宁安郡主等三位姑娘兴致不错,投壶定输赢,输了的要自罚一杯。当然,姑娘家喝的是不易醉人的果酒。
男女分两组,姑娘这边虽然多了一个人,但对面是两位公子,也算是公平。
江锦璨的骑射是沈延卿教的,箭术极好,投壶亦然。
文天磊见她不似江锦琇与宁安郡主那般,需酝酿一会儿再投,她是箭羽到手,马上投掷,轻而易举投入,赞赏道:“江三姑娘原来不止箭术精妙,连投壶也是极好的。”
江锦璨谦逊地笑了笑,道:“文五公子过奖了,不过是凑巧而已。”
宁安郡主咯咯笑道:“才不是凑巧,璨璨可厉害了,每回我跟她组队,都是把对面杀个片甲不留的。”
“是么?”文天磊饶有兴致地问,“江三姑娘,不如我们等会儿比试一番?”
还不等江锦璨回话,宁安郡主就开始护犊子,嗔怪道:“那可不成,五表哥,你是男子,与姑娘家比试,这不是欺负姑娘家吗?”
文天磊忙赔笑道:“那是我的不是了,我们继续。”
男女两组,几场比试下来,还是江锦璨这边输得多,原因无他,只因队友拖了后腿,只能甘愿受罚,输一场饮一杯果酒。
断续输了几场,宁安郡主觉得没劲儿,才结束这个游戏。
这是上好的果酒,酸甜爽口、醇厚软润,江锦璨贪杯,游戏结束还喝了几杯,原本酒量就不行的她,感觉头有些昏沉,显然是醉了,需要外头吹吹风,醒醒酒。
湖面上秋风徐徐,江锦璨吹了一阵冷风,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这时,文天磊从舱里出来,移步到江锦璨身边,微微侧头,入眼便是娇俏妍丽的少女阖着眼眸,迎着秋风,满脸惬意的模样,他看的微微出神,不忍心打破她的平静。
然,湖上秋风带着凉意徐徐吹来,他温声提醒道:“江三姑娘,你出来有点久,湖面上凉,莫要呆太久,当心着了凉。”
江锦璨闻声,缓缓睁开双眸,转眼看他,含笑回道:“多谢文五公子提醒,我现在感觉不冷,再呆一会儿便进去。”
文天磊颔首,也没有回船舱,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赏湖光山色,忽然没头没尾地道了句:“江三姑娘,你跟我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江锦璨愕然:“何以见得?”
文天磊再次侧头看江锦璨,少女莹白的小脸上漾着笑意,一双秋水明眸清澈有神,她似乎永远无忧无虑,没有半点阴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