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宛晦暗莫测地看着四公主,凑近四公主,压低着声音,语气幽幽地问:“殿下,莫说臣女,就连您也恨不得让她去死吧?”
闻言,四公主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对上崔玉宛那幽深莫测的眼神,语气不悦地回道:“崔四姑娘怕是魔怔了,竟开始胡言乱语,本宫与江三姑娘无冤无仇,怎会有这种想法?”
崔玉宛见她似有恼羞成怒之势,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笑,继续道:“四公主殿下,就凭您心悦沈阁老,您与江锦璨纵然无冤无仇,也会变成深仇大恨。”
四公主脸色越发阴沉,眼含警告地睨她一眼:“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与江三姑娘有深仇大恨的,那是自己罢了,莫要扯上本宫。”
面对四公主的警告,崔玉宛并没有退却,不疾不徐道:“方才沈阁老是如何对江锦璨的,您看得清清楚楚,您觉得有江锦璨在,定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能轮得到您么?况且他们两家还是世交,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四公主神色微顿,她印象中的沈延卿温润如玉、淡静如竹、如清风晓月,简直是仕林中的典范。
今日所见,更是刷新了她对沈延卿的认知,明明是位高权重的内阁阁老,应该受人百般追捧的,却能百般宠溺地对一个小姑娘,旁若无人地哄着,只为那个小姑娘乖乖配合治疗。
沈延卿对女子不假辞色,江锦璨却是例外的,温柔宠爱都仅限江锦璨。
照这么发展下去,迟早会捅破这层窗户纸,两家亲上加亲,那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地方不对,崔玉宛不宜与她多说,压低声音再次说了句戳她心窝子的话:“只要江锦璨还活着,您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四公主心里一沉,脸色不怎么好地嗤笑了声:“本宫的事无需崔四姑娘费心,崔四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如何逃过此劫吧,你公然行刺永安侯的女儿,你的下场只会是她现在惨状的十倍不止。”
见四公主准备上马离去,崔玉宛忙道:“臣女有笔交易要跟您做。”说着,见四公主脚步微顿,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呢喃,“您若是能帮臣女作证,说那是臣女的无心之失,臣女就帮您除掉她,如何?”
四公主深深望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直接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崔玉宛勾起嘴角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四公主的背影,昨晚她与四公主看见沈延卿与江锦璨在一起的画面,那时四公主分明动了杀意,即使等会儿四公主没帮她作伪证,四公主日后也不会轻易放过江锦璨。
永安侯府最受宠爱的姑娘又如何?
与金枝玉叶出身的四公主相比,那可差远了,有这么个劲敌,江锦璨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回到营地后,江锦璨先回营帐处理腿上的伤口,江立琛留下了陪她,其余人先去见明德帝,宁安郡主和江锦琇是目击证人,也一同前去。
江锦璨要上药,江立琛不便在场,就守在营帐外。
她的腿只是被石头磕伤流血,虽然伤口有点严重,但只要上药包扎好,注意不碰水就没事,身上其他地方也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得淤青,并无大碍,上了药过两天淤青就能消散。
江立琛听着春巧禀报妹妹的伤情,知道身上并无严重的伤,只有腿上两处皮肉伤,左手手臂被利箭擦过有损伤,以及身上一些淤青,他才缓缓松了口气,幸好这次能化险为夷,只是受点不轻不重的小伤。
那厢,明德帝以及一众伴驾的王公大臣看着崔玉宛,这姑娘瞧着面相温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却公然行凶,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崔玉宛面对那么多双目光,先前酝酿好的淡定从容早已消失得荡然无存,特别是看到父亲跪在地上,额上布满冷汗一言不发时,她更加慌乱。
看到她来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