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知道的总总,傅云峥觉得,嘉懿对璨璨那丫头是不是太宠了些?甚至已经超乎正常叔侄该有的宠爱,有那么点偏向于……
傅云峥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连忙打断自己的思路,没再往深处想,猜想那些不该想的问题。
沈延卿察觉到他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侧头看他,见他眼神古怪,微微怔了下,旋即疑问道:“灵筠,你这么看着我做甚?”
傅云峥闻声,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我应该是想多了。”说罢,他转移目光,不再看沈延卿,启唇欲语,刚刚脑子一乱,现在霎时间忘了自己来找沈延卿有何事。
这时,仆人端着茶水进来给他们。
傅云峥抿了一口茶,才想起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他道:“嘉懿,我们来手谈一局。”
沈延卿戏谑地笑了笑,揶揄道:“灵筠,你有时间不在家陪妻儿,却来找我手谈一局?这不符合你的性子,自你成婚后,我们这群人平常有什么聚会都是提前约好的。”
闻言,傅云峥脸色一滞,不自然地笑了笑:“这不是闲着无聊,想起你棋艺好,才过来找你么?你现在有空,干脆这样,我们今晚也继续下棋。”
沈延卿低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话,道:“我猜想,你估计是被嫂夫人赶出家门,现在是有家不能归,才来我这里找我收留。”
傅云峥脸色僵住,眼神幽怨地睨着沈延卿。
这种事情知道就好,还说出来做甚?嘉懿就不能给他留几分薄面么?
今日不是休沐日,他没有去衙署当值,那是他找个理由告假一天,想要把误会自己的妻子哄好,谁知道妻子没哄好,他就被扫地出门了,连母亲都没帮他,说他活该的。
苍天啊!
那真是冤枉,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是真不认识那女人,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就赖上了他,还说他始乱终弃,等他查清是谁在背后搞事情,他不双倍奉还都对不起自己这两日所受的委屈。
沈延卿看他脸色不太好,询问道:“灵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嘉懿,我被人整了,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傅云峥憋不住,絮絮叨叨地跟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放下狠话,“他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出来。”
沈延卿听罢,眼含同情地觑了觑他,若有所思,又问:“灵筠,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比如说你那位堂弟?”
傅云峥脸色微顿,说起他那堂弟,那得从他二叔说起,二叔资质平庸,靠着家族在朝中谋了个七品的闲职,本事没有还瞎折腾,他父亲这些年都不知道给二叔收拾了多少回烂摊子。
他那堂弟也是个心术不正的,与他不和,二婶也不是省油的灯,二叔一家那堪比吸血的水蛭,不仅吸他们大房的血,还各种不安分。
奈何祖母偏爱二叔,爱屋及乌,二叔一家子也得祖母偏爱一些,更是把他们纵得不知所谓。
若不是因为祖母尚在,他们家和二叔一家早就分家了。现在若是分家,别说二房会死赖着不肯答应,就是祖母也不会同意,这是最难搞的。
他愤然道:“嘉懿,你可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觉得还真就是那狗东西嫁祸给我的。”
沈延卿抿唇淡笑,不疾不徐道:“既然现在分不了家,那就把你们大房摘干净,再下手将他们收拾一顿,让他们再也不敢搞什么事。”
傅云峥脸色僵住。
沈延卿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灵筠,既然你爹下不了手,那就你来,让他们肆无忌惮的蹦跶,迟早是个祸害。别忘了,若不是有你们大房撑着,他二房什么都不是,二房若是闹出什么大事,你们也得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