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環沙哑着声音道:“祖母,我错了,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忍让,结果或许会不一样,都是我的错。”
她忽然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错得离谱,是她的忍让,才让曹家的人得寸进尺,想到湘姐儿的死,她更是痛不欲生,又忍不住崩溃地哭了出声。
江老夫人看她哭得肝肠寸断,也心疼不已,心里恨极了曹家,抬起苍老的手替她擦眼泪,慈爱道:“傻孩子,怎么就是你的错了?你莫要多想。”
江锦環泣不成声:“若不是因为我,湘姐儿她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她。”
见她整个人沉浸在自责与悔恨中不可自拔,江锦璨站起身来,移步到她身边蹲下,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大姐姐,你听着,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曹明志和尤姨娘,你的忍让不是别人不是他们杀害湘姐儿的理由,你只是高估了人渣。”
她的大姐姐一直都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温婉柔弱却有一身傲骨,做不了为了与小妾争宠,曲意逢迎只为自己谋取在丈夫心中一席之地的事,正如这次对曹明志,只要曹明志脏了这份感情,大姐姐便当没了这个人。
为了不让娘家长辈担忧,大姐姐一直都报喜不报忧,以为有永安侯府做靠山,曹家不会对她如何,就能相安无事,关上院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能将好好湘姐儿抚养成人,却不曾想最终还是高估了人渣。
人渣,没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底线,只要对方还活着,人渣都会没事找事,继续挑衅,让人不得安生。
尤姨娘就是人渣,得到了曹明志,也得到了曹明志全心全意的宠爱,却还见不得别人活着,想要害死湘姐儿压垮大姐姐,让大姐姐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曹明志更是人渣中的极品,辜负了大姐姐一番情意,若是没有曹明志的纵容,把人纵得不知天高地厚,歌女出身的尤姨娘又岂敢做出这种事?一切罪恶的根源,都在曹明志身上。
江锦琇也附和道:“大姐姐,三妹妹说得对,错的是那对人渣。”
江老夫人抱着大孙女,慈和的眼里透出狠色,道:“環環莫哭,你这哭得祖母心都要碎了,你放心,曹家这般欺负你,我们定不会放过曹家的。”
江锦環也不想哭,可眼泪怎么都收不住,隔了许久才止住眼泪,双眼又红又肿,鼻子也红红的。
钱氏忽然问了句:“環環,这些事你父母知不知道?”
江锦環摇了摇头,母亲身子骨不好,长年都要吃药膳调理身子,受不得刺激,她又怎么敢把这些事告诉父母?所以她一直什么都没说,这些委屈都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想把女儿抚养成人,可惜天不遂人愿。
见她摇头,几人也能猜到她为何没告诉父母,因为江二夫人孙氏身子骨不好,做姑娘时就体弱,生育了两个孩子后体质更差,体弱多病,不能受刺激,不能情绪波动大,不然轻则小病,重则大病。
江锦環祈求道:“祖母,此事还是先莫要让我娘知道,我怕她受不住刺激。”
江老夫人若有所思,道:“環環,你如今这般遭遇,做父母的不能不知情。这样,祖母不告诉你娘,但也得让你爹知道情况,否则我们家跟曹家反目成仇,你爹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还让曹家利用了可就不好了。”
江锦環轻轻点头。
钱氏又道:“娘,環環一路上京舟车劳顿,到家时还是中午,应该还没用午饭,不如先让環環吃个午饭,好生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祖母,我也还没用午膳,我陪大姐姐先去用午膳。”江锦璨说着,又转眼看江锦環,“大姐姐,你刚回来,你的院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收拾好,不如先去我那里?”
江锦環再次点头。
江老夫人拍了拍江锦環的手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