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瞧她笑靥如花,眼里漾着狡黠的光,不由脸色一滞,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小丫头是打定了主意在坑他的银子。
他低笑:“坏丫头,想坑小叔叔给你交罚银?”
“才没有,小叔叔怎么能这么想?”江锦璨忙不迭地摇头,坚决不承认,“再说,我又不一定嫁不出去,你说是吧?”
沈延卿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永安侯的嫡女,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江锦璨也觉得自己是能嫁出去的,她不久前还抽到姻缘签,解签的师父说她不出一年就能遇上桃花运。不过,就算没有桃花运也没关系,这不,刚刚她就找了个冤大头给她交罚银,她心里可高兴了。
须臾,她忽然问:“对了,小叔叔,过两日是庆贤长公主办的诗会,到时候你会不会去?”
庆贤长公主是明德帝的胞妹,喜欢热闹,热衷于举办宴会,经常邀请的都是未成婚的姑娘和公子参加,不少人在庆贤长公主的宴会上看对眼,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为惹人羡慕的佳偶。
因此,庆贤长公主当间接性媒人的兴趣就来了,基本上每个月都会举办一到两次宴会,有大型的,也有中小型的,这次邀请了一群朝廷命妇,下次邀请一群小姑娘,再下次就邀请一批才子佳人,轮番邀请,庆贤长公主不亦乐乎。
这回,庆贤长公主举办了一次大型诗会,邀请了京城里世家贵女,官家公子,有名望的才子,她小叔叔也是未婚的才子,自然有被邀请,听说还邀请了一位颇负盛名的寒门学子。
“没打算去。”沈延卿说罢,敏锐地捕捉到小丫头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他神色一顿,又问,“璨璨想去诗会?”
江锦璨点头回道:“除了四哥在京畿大营去不了,二姐姐和盈盈,还有三哥和小舅舅都去,我也去的。”
沈延卿温声问:“璨璨想小叔叔去吗?”
“想的。”江锦璨不假思索地点头,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他去。
沈延卿莞尔笑,神色温柔,声音也甚是温和:“既然璨璨想,那小叔叔便去。”
他素来对她有求必应。
江锦璨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眼里有了别样神采,抬眼看他时,明眸亮得惊人,熠熠生辉,与有荣焉地说:“那小叔叔肯定能在诗会上夺得头筹。”
沈延卿听了,觉着好笑,也真的笑了出声,肩膀因为笑而轻轻颤了颤,道:“想小叔叔以大欺小,去欺负一群孩子?那真是有点胜之不武啊。”
江锦璨愣了愣,旋即想到他以前参加过庆贤长公主的诗会,但却没有作诗,只是品诗,继而摇头:“小叔叔,这怎么就欺负孩子了?”
说着,江锦璨还伸出葱白莹润的手指比划着,“他们都有十五六七八岁了吧,年纪也不算小了,不是小孩子。”
沈延卿低笑:“十来岁可不就是孩子么?也就比璨璨大一点,不过,”他转眼看江锦璨,眼里藏着宠溺,柔声说,“璨璨若是想他们被欺负的话,小叔叔倒是可以满足的,前提是璨璨以后得乖乖的,可别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不能学话本里那些乱七八糟的。”
江锦璨眼神一亮:“真的?”
见状,沈延卿便知这小丫头还真的想自己去欺负人,遂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小叔叔何时骗过你?”
江锦璨也不跟他客气,直言道:“那小叔叔欺负那林家公子吧,他之前嘴碎说我的坏话,被二姐姐推进河池,后来又想抹黑二姐姐,坏二姐姐的名声,对此小叔叔应该有所耳闻。”
沈延卿微愣,对于永安侯府的事,他向来多一分关注,自然知道江三哥曾有意跟林家结亲,最后林公子被琇琇那丫头推进荷池的事,现在听璨璨这么一说,他就明白琇琇为何将人推进河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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