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许愿的人多了总会有人得偿所愿,山也就有灵了。
范瑨一抚额头,黯然道:“朱公子一言中的。”
朱成钧窃笑道:“浮票可是落在山上?”
“是的。”范瑨还未领会到朱成钧话中的意思。
代表考生身份的浮票落在孙山之上,那是山上不是山下,这哥们的反应何以如此迟钝,朱成钧起身抱拳轻轻一揖,贺道:“恭喜范老兄!此番州试必然榜上有名!”
“公子何出此言?”范瑨愕然。
“孙山之上!可不就是榜上有名?”朱成钧解释道。
朱成钧突然想起‘榜上最后一名必是我孙山,令郎屈居我后’,一句委婉说辞却无意间留下一个流传后世的典故,后人常称榜上无名者是谓‘名落孙山’。
“呃……对啊!是老朽庸人自扰了。”范瑨猛地一拍脑门。
心中郁结得以解开,范瑨一扫胸中阴霾,转身对朱成钧深深一揖,大行礼节。
“哈哈……这位公子……此解甚妙!”这时,一个相士恰巧路过。
为了让范瑨深信不疑,朱成钧提前给了青衣相士一角银子,躬身请教道:“先生高人,晚辈岂敢班门弄斧,在下此解……可当得起一个‘妙’字?”
“山人讲的可是两个字,贫道再送公子两个字,‘绝妙!’”相士抚须颔首。
朱成钧见范瑨瞬间变得斗志昂扬,心道:范瑨这回当真高中,会不会上演《儒林外史》上的种种?着实让人期待呐。
“先生勉励之言,老朽没齿难忘,他日高中,必有后报。”范瑨对相士深深一躬,说道:“这位小兄弟于老朽有恩,也请高人断一断。”
朱成钧连忙谢过这位范瑨老兄的好意,说道:“老兄您才是得机缘之人,小弟可没你那等缘分,机缘不至,何以算卦?您这不是为难先生嘛。”
“嗬嗬……贤弟所言甚是……”范瑨讪讪一笑。
不知为何,相士这一回却是三缄金口,一个字都不说。
朱成钧认为这位相士是看银子说事,想来没什么真本领,看在他开解范瑨的份上,那一角碎银也不算白花。
转身看了看贡院前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时间差不多了,朱成钧对相士轻轻一揖,淡淡的说道:“晚辈该进考场了,改日再拜会先生。”
朱成钧跟范瑨并肩走进龙门,却见两个看守的衙役手突然一伸,碍于前面有人伸手的幅度似乎不便过大。朱成钧秒懂,冲自己这边的衙役轻轻抱拳,一小角用纸张包好的银子恰恰落在那人脚跟,只需挪一下便能将银子尽收脚底。看门衙役见朱成钧如此识时务,欣然颔首,不知何时那脚银子便没了影,就冲这份功夫,没个几年练不出来。
反观范瑨这边,衙役紧紧盯着人看像是要认准整张脸。
见状,朱成钧一个错身迅速将范瑨推到自己原先的位置,接着又对这个衙役重复刚才的动作,衙役冲朱成钧露出不可察觉的笑容,努了努眼色,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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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进场。
考生鱼贯而入,接着‘咣当’三声锣声响起。
“闭院!”
宋代读书人多,州郡贡院已然普及。
别看钟离县不大,贡院之大完全可以容纳三四千人同时考试。
朱成钧看着一排排号房,对着编号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间。就在走过通道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恶臭难闻,朱成钧立马捂住鼻子,兀自腹诽:这到底是号房还是茅房!
贡院布局横就是横,竖就是竖,属于个人的考棚倒是不难找,朱成钧很快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号房,自己的位置竟是正中央第一排,跟考官最近。
跟考官近的考棚好处也是显而易见,干干净净,不残不破,跟新的一样,比其他号房简直是好太多了。不经意间,朱成钧看到身后有人对自己投来同情的目光,反观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