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住的小茅屋跟前,里面传出一阵阵哀嚎,胡医生刚要迈步进去,被达鲁的大手给拎回来:
你一个男的,进去想干什么?
没法子,只能叫一名将近三十岁的女护士小王进去。这位以前在乡里卫生院干过,没少给人接生。
女护士王春英进去之后,不到一分钟就跑出来,面色蜡黄,一脸惊恐。
“怎么样?”胡医生连忙询问。
他知道王护士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的,现在吓成这模样,估计情况不大妙。
“还……还没看清楚呢。”
王春英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气。
胡医生不由瞪了她一眼:“那你进去干什么啦!”
王春英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产妇,那个地方,好像被割了,好恐怖!”
你说的到底是啥意思?搞得胡医生也有点发蒙。
刘青山却心下了然,他知道,在这边,无论男女,都要进行割礼的。
男性还好一些,对女性来说,很残忍的。
于是,刘青山跟女护士解释一番,帮她进行一番心理建设,王春英这才又咬牙钻进草棚子。
草棚子里面,也有蒙着头巾的妇女进进出出的,一个个都面带忧色,显然里面的情况很不乐观。
“巫师大人来啦!”
忽然,有小孩子吆喝一声。
刘青山也不由得眨眨眼睛:来到这边,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巫师。
伴着哗啦哗啦的声响,一个中年男子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过来,蓬头垢面,脸上身上涂抹得花里胡哨的,脖子上戴着好几串骨头贝壳之类穿成的东西,一手持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棒儿,另一手拿着皮鼓,砰砰敲着。
巫师一边敲,一边绕着草棚子转圈,长长的头发甩来甩去,嘴里发着怪声,估计是在作法呢,祈求里面的母子平安。
“这边实在太落后啦。”
家驹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
刘青山静静地望着他:“或许我们的到来,可以带来某些改变。”
一时间,大家又静默起来。
过了一阵,一个蒙头巾的老妇走出来,朝着巫师嘀咕了几句什么,巫师大人也就停下舞蹈,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彻底无能为力。
达鲁也彻底没了希望,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声地哭泣。
就连那些玩闹的小孩子,似乎也预感到什么,一个个都消停下来,呆呆立在大人身后。
刘青山看到王护士一直没出来,就来到达鲁身前,俯身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或许还有希望。”
“哇!”
一声沙哑的婴儿哭声,从草棚子里传出来。
外面那几个妇女都身子一颤,慌慌张张地钻进草棚子。
达鲁也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激动地攥紧拳头,眼睛瞪得比骆驼眼睛还大。
“生了,生出来啦!”屋里传出来惊喜的叫声。
达鲁喜极而泣,就要往草棚子里闯,然后就听到里面又传出叫声:“不行,产妇止不住血!”
达鲁瞬间觉得俩腿一软,又跌坐在沙地上。
他迎来了新生的孩子,可是却要失去妻子,这生死之间,喜悦和悲痛交织,他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旁边有族人过来安慰:“好歹算是保住一个。”
达鲁只能默默流泪。
“血止住了!”屋子里面,又传来吆喝声。
屋外的人,都长出一口气,达鲁也不管不顾地冲进草棚子。
又过了一阵,里面的人才走出来。人们将王春英簇拥在中间,脸上都带着十分虔诚的敬意。
在那些妇女七嘴八舌地讲述中,大家也听明白事情的经过:是这位王护士一个人,先把难产的婴儿顺利接生。
然后产妇大出血的时候,又是她给产妇灌了两包药,竟然神奇地将血止住。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