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激动,忘了做记号。
想到这里,刘青山又一溜烟往回跑去。
这里的美人松有十几颗,中心有两株最为高大,四周那些,估计都是它们繁殖出来的后代。
刘青山逐一做了标记之后,心里又冒出一个想法:
这片山里,指不定还有多少名贵树种呢,等腾出时间,一定跟师父好好摸摸底。
至于自己独自完成这件事的想法,刘青山一点都没有,就像老虎岭那地方,他现在是万万不敢去的。
花了点时间,把这片林子转悠完,除了一群美人松之外,刘青山也发现几株胡桃楸,还有几棵黄玻璃树,这些都需要保留的。
至于伐掉的柞树和桦树之后,露出的空地,过几天再栽上小树就可以。
这边暂时没啥事,刘青山也就往老姐那边溜达。
还是跟他们一起植树吧,这件事,比砍树更有意义。
杨红缨领着几十名大大小小的孩子,正在一个朝阳坡上,干得热火朝天。
她也平生第一次,体验到在山里种树的艰辛。
小时候,每年植树节,学校也会组织去郊外种树的,不过那里的土都非常松软,几锹就能挖一个坑儿。
可是这里就不同了,山上的土层很薄,下面还有很多碎石块,挖一个小坑,得费半天劲儿。
不大一会,杨红缨就觉得手掌火辣辣的。
抬头望望起伏的豆包山,山上层层叠叠的树林,又给她增添了无穷的动力,埋头继续挖坑。
狗剩子他们这些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也都吭哧吭哧地跟着杨红缨挖树坑。
像彩凤和山杏她们这些小不点,就负责栽树,培土,然后抬着小桶,去山坡下面的溪流里取水浇树。
一个个也得忙活得小脸儿通红,还脏兮兮的,沾满汗水和泥道子。
劳动最光荣,但是劳动也真累。
刘青山赶到这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不免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来,都休息休息,喝点饮料。”
他扯嗓子吆喝一声,小娃子们就蜂拥过来:饮料在哪,是汽水吗?
这时候要是能咕嘟咕嘟,灌一瓶子汽水下去,那简直不要太爽。
娃子们上山的时候,都背着绿色的小水壶,只不过都被哑巴爷爷给收走了。
这会儿他们一个个都渴得嗓子冒烟,哪怕喝点凉水也好啊。
“哑巴爷爷回来啦!”
小老四眼尖,看到哑巴爷爷的身影,走近了还发现,哑巴爷爷身上,挎满了绿色的军用小水壶。
在哑巴爷爷身后,跟着小黑熊,也有样学样的,挎着好几个水壶。
娃子们叫喊着迎上去,哑巴爷爷乐呵呵地把水壶发给他们,一个都不带差的。
感觉水壶沉甸甸的,拧开壶盖,一股清香散发出来。
“桦树汁!”
山里的娃子,当然都知道这个,可比凉水好喝多了。
“别急着喝,再加点配料,就变成饮料啦!”
刘青山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一个罐头瓶子,里面是凝固的淡黄色东西。
“蜂蜜呀!”
娃子们都眉开眼笑,他们的思维,跟小黑熊是一个等级的:只要是甜的东西,就是最好吃的。
这是刘青山顺道从木刻楞带过来的,是哑巴爷爷在山里割的野蜂蜜。
反正蜂蜜这东西也不变质,哑巴爷爷攒了十几瓶子呢。
这要是放到以后,纯正的野蜂蜜,估计有钱都没地方买去。
挨个给娃子们的水壶里舀了一勺蜂蜜,这帮家伙就抱着水壶使劲摇晃。
“哇,真好喝,比汽水还好喝!”
小老四美美地喝了一口,然后嘴里大声叫着,把水壶递到老姐嘴边。
刘青山刚要说她偏心,旁边就递过来一个水壶,山杏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满含笑意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