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发展得很不错。
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农村,一个村子的人,心是非常齐的。
就在大伙心里犹豫的时候,拐子爷爷使劲拍了一下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对咱们夹皮沟有好处的,咱们就干。以后出了问题,俺担着,反正俺都这么大岁数啦!”
老爷子这么一发话,大伙都不吭声了,再没有反对的声音。
刘青山也连忙也跟着火上浇油:“俺家出一千块,入股合作社!”
多少?一千块!
蹲在地上的张杆子,直接一屁股坐到后边,摔了个仰八叉。
还别笑,跟他一样姿势的,还有好几位村民呢。
对于一年收入,除了吃粮之外,也就能剩下百八十块钱的农民来说,这一千块,真就跟放了个大麻雷子似的,惊天动地。
不过也有聪明人,比如说老板叔这样的,也满脸激动:要是没有把握,谁肯拿出来一千块打水漂啊,这事能成!
杆子爷爷,刚才一直力挺刘青山,这会儿当然也不能掉链子:“俺老头子,一千块拿不出来,拿一百块入股。”
一百块,也不少了。
车老板子第三个站起来:“俺也掏一百,俺家一窝丫头蛋子,留钱干啥?”
于是,你三十,我五十的,大伙都很是踊跃。
不过也有犯难的,张杆子蹲在地上,俩手插在头发里,使劲抓着,最后狠狠心:
“俺,俺出两块钱!”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大张罗嘻嘻着:“杆子,你这两块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好啦。”
听到笑声更大,张杆子也涨红脸,嘴里争辩:“这两块钱,还是俺下个月的酒钱呢!”
刘青山连忙接过话茬:“杆子叔也是好样的,这两块钱,对他来说,就是全副家当,真算起来,勇气比咱们还大呢。”
“对嘛,俺把家当全都押上来入伙,你们谁敢?”
张杆子也得意起来。
“还入伙呢,你以为是以前胡子拉山头啊。”
老支书瞪了他一眼,张杆子又立刻蔫了:“对,不是入伙,是入股,俺也入股,跟着吃大锅饭。”
这家伙,就知道吃大锅饭混日子!
刘青山摇摇头:“杆子叔,咱们这合作社,最少是十块钱一股的。”
张杆子也连忙顺杆子往上爬:“青山啊,那你借给俺八块钱,等分赃的时候,俺再还给你。”
“分什么赃,那叫分红。”
老支书手里的小烟袋,不轻不重地在张杆子脑袋上敲了一下。
张杆子也不敢吱声啊,人家是他亲二叔,叔叔管教侄子,天经地义。
再说了,年年的救济粮,还在二叔手里掌握着呢。
当面借钱,刘青山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到时候,万一别人家也都伸手咋办?
他倒不是怕大伙借钱,主要是想通过入股的形式,把大伙都拧成一股绳。
毕竟,真金白银掏出来了,谁都得上心不是?
于是他又解释了一下,除了资金入股之外,还有劳动力也可以折算成股份,土地和生产资料等等也可以。
最惨的还是张杆子这样的,又没钱,又舍不得出力气。
不过,或许是这种和大锅饭相似的情形,引起了他美好的回忆,所以最后张杆子咬咬牙,还是以劳动力入股。
再加上晚上,刘青山偷偷给他送过去的八块钱,也终于成为合作社的正式一员。
几天下来,小小的夹皮沟,不到三十户人家,一共筹集了资金:两千八百二十元。
基本上,算是把各家各户的家底,全给清空了。
刘青山也忙活了好几天,总算是核算出来各家各户的占股情况:总资金,也达到了三千块。
多出来的那一百八十块,落到了山杏身上,是刘青山帮着小家伙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