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来苏儿那股味道,叫人精神一振。
熟门熟路,吴建军很快就领着祖孙二人,来到一间科室。
刘青山处处留心,看到门上钉着的小木牌,写得是“工会”。
这时候单位的工会,可不得了,跟职工的利益息息相关,职权也大得很。
上到分福利,下到家里的鸡毛蒜皮,这么说吧,就连避孕套都负责发放。
很快,刘青山就见到了吴建军的大姨,是个性子爽利的中年妇女,厂子工会副主席。
当然,也和广大中年妇女有着一样的毛病,话特别多,逮住吴建军,话匣子就算打开喽。
从他改换头型开始,一直说到找对象,要不是吴建军说起看病的事儿,没准她的妹妹、也就是吴建军的老娘,啥时候能抱上孙子的事,都给安排明明白白的。
“大姨好!”
刘青山看到对方的目光向他望过来,连忙亲热地打招呼:“大姨,我叫刘青山,您叫我小山就成。”
“我爷他眼睛生病了,看不见东西。我们爷俩进城,俩眼一抹黑的,正好碰到建军哥帮忙。大姨,你们这一家子,都是热心肠。”
听着刘青山这番讨喜的言语,大姨是眉开眼笑,把大外甥的事儿先撂下,领着刘青山他们,先去眼科诊室。
剩下的事儿,顺利得都出乎刘青山意料,工会副主席出马,一路平趟,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住进了病房。
手术也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第一个。
如此一来,刘青山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看了看一头短发的吴建军,刘青山充满感激地说道:“建军哥,这次实在太谢谢你了。”
吴建军摆摆手,跟老爷子打个招呼,然后就准备走。
刘青山把他送出病房,把两大包东西塞到他手里:“哥,这是俺们自个从山里采的蘑菇木耳猴头儿啥的,给你和大姨尝尝鲜。”
要是钱财啥的,吴建军肯定不收,至于山货嘛,那就不一样了,就像是走亲戚时带的小礼物一样,是增进感情的东西。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吴建军点点头,接了下来。
一直把吴建军送到楼下,挥手道别之后,刘青山就在楼里楼外转悠一圈:哪里打饭,哪里打开水等等,得先熟悉熟悉才成。
这职工总医院的条件真心不错,还有一个挺大的小花园,树荫下还有长椅,一些穿着蓝条病号服的人,在这散步休息。
“Hello,Liu-Liu!”
刚刚走过的刘青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叫喊声。
刘,是叫我吗?
刘青山扭头一瞧,不由得扬起了笑容。
只见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老外,正在向他挥舞着毛茸茸的长胳膊。
在老外身边,是微笑着的顾雅雅,都是熟人啊!
刘青山刚走过去,迎上来的托马斯直接就是一个热情地拥抱:“噢,刘,你是来看我的吗?”
刘青山耸了耸肩膀笑说:“托马斯先生,是我失礼了,我应该给您带一束花的,您喜欢康乃馨还是玫瑰花?”
一边说着,他一边还朝顾雅雅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周围说道:“不过呢,这里到处都是鲜花,我就借花献佛,祝托马斯先生你身体健康!”
“刘,你太风趣了,谢谢。”
托马斯也很高兴,他感觉这个年轻人和他接触的许多中国人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没有那种拘谨和羞涩,更加从容和洒脱。
所以,他就拉着刘青山,坐在长椅上,两个人叽哩哇啦的,说得好不热闹,反倒把顾雅雅这位大记者,给晾在一边。
望着跟外宾聊得火热的少年,顾雅雅心里都有点嫉妒了,但更多的还是羡慕:这小子很有外交家的潜质嘛。
不过呢,她还是娇嗔地白了刘青山一眼:“你把我的采访对象都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