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使性子,这事也不是一件坏事,不怕四姑娘笑话,景明离府也是迫不得已,这身子日渐不好,听闻亭州水土养人,便来此处休养,一直给府上添麻烦,如今姑娘有事需景明相助,是景明之幸,怎可托大。”
卫景明目光坚定的看向林玉瑾,其中夹杂的心绪,宛如深渊,一望不见底。
“玉瑾谢过卫公子。”林玉瑾喉头更咽,却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起身行礼,恭敬谢过。
此事若是他不答应,也没什么可说,若是造假一事传回都城,卫景明多年积攒的信誉便会毁于一旦,但林正榆此次科考,其余世家不可能答应,唯有都城远到的他可以帮忙了。
听他咳嗽咳的心慌,林玉瑾不免想到最后他的结局来,想到他所经历之事,也超出了一个少年人所应承担的。
“三哥哥,你出去让扶回送些温水过来,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两位公子说。”林玉瑾侧头看向林正澜,使了眼色让他出去。
林正澜略睁大了双眼,却拗不过她,忽的站起身出了屋子。
听他的声音逐渐远去,林玉瑾才向二人再次行了一礼。
“后面所说,或许超过二位公子所想,但仍请二位公子能够保密。”
霍开霁看了眼卫景明,又看了看她,不知这丫头又想做什么,“提前说好,再有什么请求,我们可不答应!”
大不了将景明带走,去祖父驻地,也比在这被人挟恩图报的好。
卫景明笑着摇了摇头,冲着林玉瑾道,“他是个犟脾气,此番说得话,也是护我心切,姑娘无需在意,姑娘要说何事?”
林玉瑾深深地看了眼霍开霁,想要看破他皮下所藏的本体,但此事卫景明一事才是要紧的。
“玉瑾素来便多爱看些话本,曾在一个册子里,看到过一人,长年轻咳,体重减轻,食欲不振,到最后油尽灯枯,咳血不止,枯竭而亡。”林玉瑾看向卫景明,希望剩下的话,他能好好记住。
“将册子翻完,玉瑾才知晓那人是被至亲之人,下了名叫‘广寒散’的东西,受了此物,长年体寒,慢慢便会像得了风寒一般,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次数多了成了旧疾。
便请名医不得治,便寻名药不得痊愈,直到如先前所说,油尽灯枯……”林玉瑾的话轻飘飘的落进卫景明的心底,在那片深渊里,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浪花。
霍开霁豁然扭头看向卫景明,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愿意放过,直到他看向自己,眼中的悲哀快要漫出,才确定了心中所想。
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声,强忍着心里的不快,霍开霁看向林玉瑾道,“四姑娘遍读话本,可知这毒如何解?”
眼中的祈求仿若实质,林玉瑾知晓,他是至情至性之人,不会放弃一丝能够救自己朋友的机会。
只是自己注定对不住他眼底的希冀,“玉瑾不知。”
原书中,直到卫景明死,这解药都不曾出现,若非实在不舍,林玉瑾也不愿说出这毒的由来,伤人心的事,她不愿做。
说给他们听,也是想给他一线生机罢了,或许这方天地,有能够救他之物,也说不定。
“没有你说什么!”霍开霁豁然起身,质问道。
“好了,坐下……”卫景明起身拉着他,不让他再冲动。
话未说完,林正澜拎着茶壶进了屋子,“做什么这般吵闹,若不是将院里下人遣散,这声音我怎么解释?
还有,你是世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她是我妹妹,嫡亲的,若是欺负他,我先揍你!”
林玉瑾有些诧异,没想到欺负她最多的人,也会护着她。
霍开霁的握紧了的拳头在卫景明的劝诫下放松,
“哥哥突然进来,有些吓到我了,方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