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殿并不是在应付他们,而是真正地想在长安城中做些什么,他发现自己在长安城能够自己真正依靠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哪怕是司徒殿能够依靠着朝暮楼做一些事情,可是依靠着朝暮楼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也还是有限的,司徒殿知道他们能够做很多,但是那种事情,司徒殿觉得还是不要让人家作比较好。
与其从司徒正德那边要人,司徒殿觉得还是自己找人好一些,那些司徒家的人,大多数都是司徒正德认识多年的人,都是司徒家的老人,司徒殿对于那些人还是尽量选择回避的,免得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司徒殿那本日记上记录的东西是很多,可是记录的东西越多也就越说明一个问题,司徒殿遇到的事情很多,那么总是会有没记到的地方,那种对于以前的司徒殿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司徒殿来说,是有些致命的。
司徒殿倒是不担心被发现自己不是以前的那个司徒殿,他就是司徒殿,只是从某些本质上来说,他不想去面对到这种事情,心里总会有一种亏欠,尤其是每次面对到司徒正德的时候,看着老人苍老却又明亮的眼神里,传出来的那种爱意,他看到的不是欢喜,也不是那种疼爱,他看到的就只有亏欠。
看着司徒殿在那里愣神,躲在角落里面的众人就不出声了,等到司徒殿什么时候再说话,他才会再次出声的。
司徒殿则是沉浸自己的世界当中,他一向是个不太分心的人,唯有面对到家中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在神游了很久之后,司徒殿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们倒是不用这么拘谨,好像我会把你们吃掉一样的,我又不是那种人。”
听到司徒殿又说了一遍,他们才没有刚才那样拘谨,可是和一开始的那种情况比起来,看起来也还是有些嚣张的,现在就像是一群温顺的宠物。
花远夜走到司徒殿身前,说道:“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因为打了韩王殿下啊?”
司徒殿笑着说道:“那不然呢?在外面过的日子太好了,想进来开心一下子?我就算是喜欢玩闹的性子,也向来不会做出这件事情的。”
花远夜说道:“是小的失言了。”
司徒殿说道:“你问我是怎么进来的,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呢?难不成你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花远夜说道:“倒也是没做什么坏事,当然也是没做多少好事,对于我来说,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您觉得的坏事,我觉得就一般吧。我是收债的时候,不小心打伤人了,要是以前的话,对方也就不会说话的,偏偏被咱们这位京兆尹撞上了,刚过完年啊,就被抓进来了,可怜我那一家老小啊,现在就只能够靠着去年的那些钱财度日了。”
“这也算是秉公执法吧,对
。了,你觉得咱们这位京兆尹怎么样?实话实说就可以的,反正就算他听见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真的吗?那我就说了。咱们这位京兆尹还算是能够办事的,在这些能力上还是不错的。只是做人就有些太死板了,换句话说就是有点像老人。
但是其实是一件好事情,虽然他把我抓起来了,可是借钱那小子的钱也还我了。而且那小子的母亲生病了,也是京兆尹花的钱。
而且咱们这位京兆尹就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早年京兆尹的妻子去世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续过弦,甚至京兆尹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从老家接过来,他现在就住在京兆府的衙门中,有时候还会到牢里面来对付一晚,说是这下面比上面暖和,其实就是为了狱卒能够回家看看。
您别看他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但是他可算得上少有的好官了,他只是容易生气,容易对世事愤慨,按照昨天出去的那兄弟说的话,这位京兆尹要是脾气好一点的话,说不定早就是封疆大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