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老人低头咳嗽了片刻,便抬起头说道:“你身体最近好些没?伤口还痛吗?我这里有些上好的药膏。”
司徒殿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说下自己切身的感受,“疼是没有之前那般了,只是每到夜里,总会觉得胸口发闷,心头有如刀绞。
最让人觉得难熬的,是每次胸口发闷时,总会梦到些当时的景象。您也知道,自从那次被刺伤之后,我就记不住太多的事情了。
可偏偏是那场景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每经历一次,总叫人睡不好觉。”
司徒正德皱眉,回头看向严镇,严镇看到司徒正德的眼神,连忙说道:“太医说过,阿殿好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像他这种心脉受损的人,不留下些后遗症是不太切实的。
只是似这般梦魇的情况,倒是没有人说过,回京之后,我亲自去太医院那边问个清楚。”
听完严镇的话,司徒正德转过头来,轻声问道:“你想起那个刺伤你的人,是怎样的面容吗?”
回想了一下,司徒殿摇了摇头,“想的不太真切,只是大概能够清楚他的身形,不要说脸,就连他说过的话都想不起来。
我记得他说过一番话,只是没有丝毫的记忆了。”
司徒正德点了点头,“那你再慢慢想想,我先让严镇去查着,等你再想起什么内容,就遣人寄一封书信给我。
对了,你的伤口没问题吧,你祖父我……挺担心的。”
他本来是打算亲自看一下的,可是害怕自己看完之后失态,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他自己被刺了这么一剑,只要不死,他都可以看看刺进去多深,可是一想到那是刺在司徒殿身上的,他连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两个人又说了些家长里短,如果不是司徒正德耽搁不了太长时间,他还打算去司徒殿住的地方看看。
司徒正德临走之前,让严镇把一盒糕点交给了司徒殿,严镇本以为这是一盒药,却不料只是一盒普通的糕点。
司徒殿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那个盒子,只是老人没说,他也就没问,等到知道是糕点时,司徒殿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接过糕点,问道:“祖父是从长安城带来的吗?”
“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在信上提起过桂花糕,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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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给你带来了一些,不知道够不够你吃的。”看到自己来这里之后,才露出一次笑容的司徒殿,十分殷勤地说。
司徒殿摇了摇头,“祖父放心,我吃起糕点来还是极省的。”
“不比你在长安城了,你在长安城的时候,我可不担心你吃不好。”
“在哪里都一样,吃什么都一样。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我在这里多读些书,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老人笑道:“好,多读书好,那你去忙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要折腾回京城呢。”
“孙陪着祖父走一段路吧。”
老人摇了摇头,“不用。你这小子自小就不喜欢送人,不用为我破这份例。老头子是回家,又不是出门,不用送。
何况这附近虽然是我的地盘,可是上皇和陛下的势力也不差,我还是要注意些的。”
司徒殿目送自己的祖父离去,然后回去继续刻自己的那块未完的碑,老人看起来要比自己离开长安城时衰老一些,两鬓间的黑发又少了,他觉得自己回到长安城时,老人恐怕要满头白发了。
他觉得老人的年纪虽然大了些,可是头发还是有着不少黑的,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这很不容易,足以说明老人身体很好。
只是短短半年的时间不见,老人的头发就近乎全白,这让他有些莫名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