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夫君,你方才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李明玉大大的眼睛里是更大的问号。
刚才陆恒叽里呱啦的给她讲了一大堆,但是她基本上一句都没听懂。
这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刚才陆恒在给她讲资本论。
意识形态都差异巨大,听得懂才是有鬼了!
陆恒放弃了。
他自暴自弃道:
“没什么,你当我放了个屁吧。”
李明玉一时间愣在原地。
陆恒基本上没有跟她发过脾气,确切来说现在也不算是发脾气,只是语气有点烦躁而已。
但她还是有点慌了。
“夫君你再给我讲一次嘛,我这次一定好好听好好学!”
李明玉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撒娇,抓着陆恒的袖子就晃了起来。
陆恒哪里受得了这个呀?
他沉思片刻,抓了一张纸和一根鹅毛笔过来。
“你看啊,这一根笔实际上本来只是一根鹅毛。”
“但是经过我的精心制作,也就是给他清洗脱脂等等之类的,他变成了一只可以蘸墨可以写字的笔。”
“鹅毛笔的原料在村里随便抓一只鹅就能得到。”
“如果我要把这支笔卖给你,你愿意花多少钱?”
李明玉沉吟半晌。
“一百文?”
陆恒笑着摇头。
“不不不,我要卖一两银子。”
李明玉听傻了。
五百文她都是往多了说的。
一根用鹅毛制成的笔,卖一两银子,这不是离天下之大谱是什么?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更离谱的事情。
陆恒抓着那只鹅毛笔,在她眼前晃了晃:
“同样的一个东西。”
“卖给富贵人家的,我将它用精致的木盒装起来,以缎带缠上,再到处送给勋贵和世家使用,号称这是满长安读书人都想得到的笔,甚至直接在《长安报》上刊登广告。”
“你猜猜看,若是那些世家们看到了、听说了,他们会不会愿意花这小小的一贯钱,来买个新鲜买个有面子?”
“卖给穷人的就简单多了,直接摆上一箩筐在集市门口卖,十文钱一支,照样有大把大把的人来买。”
“两者间差别的只是卖法而已,可价格却差距如此之大。”
“而且不论如何,我都是赚的。”
“鹅毛哪里得不到?”
“无本生意,只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和自己的劳动成本,就能有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
“你觉得这些利润来自哪里?”
这件事情乍一下听起来很离谱。
最开始,李明玉甚至觉得陆恒在胡说八道。
但听着听着,她就隐约察觉了不对劲。
按照李明玉对自己那些兄弟们的了解,如果长安真出现了这种玩意儿,恐怕最先跳起来买的就是他们了。
而那些穷苦书生就更是如此。
天下读书人,买不起书的有,买不起纸的有,当然也有买不起笔墨的。
十文钱一支笔可以反反复复用很久,损耗的墨水很少,而且写出来的字也不比毛笔难看。
搁谁谁不心动?
沉默了好半天,李明玉才犹豫着开口。
“那,这些利润,究竟来自哪里呢?”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陆陆恒:
“哎呀,夫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我吧!”
陆恒将那只鹅毛笔搁在桌案上。
他笑了笑说:
“来自附加价值!”
“只要这些东西有噱头在,消费者就会有从众心理。”
“他们认定这商品比别家同样的商品便宜,或者认为它有收藏价值,就会一窝蜂地买。”
“而咱们只用在此基础上不断进行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