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恶仆一眼,后者胆战心惊。
这眼神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自家老爷,是要让他出去背这口大锅,或者把锅甩开,才能让郑家能够全身而退啊!
领头恶仆暗自咬咬牙,站了出去。
他语气坚定,一口否认道:
“这话绝不是我说的!”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说过?当时医馆里并没有病患!”
“在的人,都是你认识的,你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们诬陷我!”
“这是血口喷人!”
陆恒被气笑了。
当面对质,都特么能张嘴就来。
真就是这时代没有监控没有录音,除了人证,别的都不能证明了呗?
噢,要是人证是受害者认识的,那加害者也能说你串供。
谁有权谁就有理。
正此时。
原本站在后面护住陆铜仁的何德,突然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现在这个情况,估计是不会再打起来了,那他也就没必要继续护着陆铜仁。
何德一身平民打扮,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倒也平平无奇,除了太监普遍面白无须这个特征,他被丢进人堆里就会被淹没。
可就是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刚一走到眼前,便让郑仁泰暗藏得色的表情直接僵住!
“何德,你出来干啥?刚才不是让你帮忙盯着我爹吗,万一他等会儿跑出来打架咋办!”
陆恒有些不乐意了。
于是何德连忙赔笑道:
“哎呦陆公子,这不是看着打不起来,咱家就出来帮您作证吗!”
“总归咱家也不是您家下人,谈不上偏袒什么的。”
“这证词,能作数吧?”
陆恒仔细一想——
倒也是。
何德是正儿八经的皇帝近侍,不可能替他一个县男之子作伪证,而且对质的另一方还是有实职的县公。
他挠挠头,道:
“有道理。”
“那要不你跟他们说说昨日的情景?主要是跟这位郑县公说。”
郑仁泰看到何德,心都凉了一半,哪里还敢让他来开口。
凡是有资格参与早朝的,没人不认识何德!
对方在李二陛下那的地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基本有什么旨意都是何德来宣的。
若还要硬扛着说陆恒找人作伪证,那就是茅厕里打灯笼——
找死!
郑仁泰连忙拱了拱手,道:
“竟不知何公公当面,失礼了。”
“既然当时您在场,此事也就无需过问,定然是这恶仆说谎!”
“老夫这便告辞,回府上后,就将恶仆家法处置,打死不论!”
说着,他就直接带人匆忙离开了医馆。
陆恒诧异地看了何德一眼:
“卧槽,何德,看不出来你这么管用啊!”
何德嘿嘿一笑,道:
“陆公子,您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