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小的人儿远远的站在房顶上。
淮安不自觉地站了出去,两道视线相撞,就这么对视着,仅一秒,却像过了万年。
乔云双笑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嘴角不停的颤抖,她对着淮安无声吐出二字,遂眼前一黑。
鲜血涌出,洒在地上雕刻的石花之上。
莫淮安盯着那抹刺眼的红,挪不开视线,她蹲下,捂住胸口,窒息,刺痛。
莫青见状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拉回来。
“你怎么就站出去了你这孩子!还好没人发现。”
她拉拉莫青衣袖,虚弱轻道:“师父,带我回去吧。”
莫青见状,以为她受了惊,慌忙将其抱在怀里,迅速离去。
另一边,肖岸黑衣蒙面,隐于石墙之上。噬冥台上,两具尸体已被处理干净,却并未打扫台上的血迹。
“都退下,朕要一人在这儿坐坐。一个人都不准留下。”
监官们面面相觑,“皇上,三思……”
郑毅不耐烦,冷眼扫过,监官立刻闭了嘴。
“聒噪!”
监官低头噤言,直冒冷汗,逃也似的离开,官帽都差点掉下来。
噬冥台上只剩下郑毅一人,郑毅快步走到冥花旁,施展内力,使血漫过整个石花,蹲下仔细端详。
“奇了怪了。”
郑毅低喃,满脸不解,双眸紧盯眼前这朵以血为棱的石花,仿佛要将其望穿。
良久,郑毅起身,闷闷离开。
肖岸注视着郑毅的一举一动,戏谑一笑。
待他看不见人影,飞身而下站在石阶上。
蒙面之下,双瞳灰浊,冷厉,深邃。
“自作聪明。”
遂后隐入楼宇之间。
片刻肖岸紫锦长衣,出现在浮腾客栈,正巧碰见莫青从屋里出来。
“先生。”
肖岸俯身行礼,温润如玉。
“久闻木苑茶馆桃花茶天下一绝,小生今日颇有兴致,先生可否赏脸,一同前去品茶闲叙?”
“今儿这啥日子,你还颇有兴致,老实在驿站待着吧,今天可不太平。”
肖岸笑,“既是如此,那便打扰了。你我如今也算相识,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莫青。”
“肖岸。”
“肖公子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想来也是出身于大户人家。”
肖岸潇洒恣意,“莫大哥才是身材硬朗,潇洒痛快,一瞧就知道是习武之人,我对这方面也是略通皮毛,还望改日能对我指点一番。”
莫青大笑道:“肖公子倒是性情中人啊,莫某改日有机会定和肖公子讨教讨教。我还有点事儿,咱们改日再聊!”
下楼要了一壶茶和点心,回到屋里,莫淮安在床上缩成一团,脸色煞白,莫寒坐在一旁,焦急,担忧。
“爹,淮安这是怎么了!”
莫青走近,摊开被子盖在淮安身上。
“能怎么着,还不是吓着了。”
莫寒忧心忡忡,一副老母亲样子,“你看看,让你不要去你偏去,不让你去,那是有道理的呀,你看你现在吓成这个样子,怪谁呢?小小年纪,不能那么倔,以后,可一定要听哥哥话,这样……”
莫寒小嘴喋喋不休,翘着二郎腿,还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跟跳舞似的,莫青嘴角抽抽,看着突然有些害怕。
他儿子,是不是太娘了?
莫青猛然摇摇头,身为一个男子汉,要刚强!是时候加强对儿子的训练了,先从三个时辰的扎马步开始吧,然后……
莫青边想边点头,露出若有若无的浅笑,连看莫寒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