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与扭曲信徒把守在喧嚣热闹的通道。
迁徙已经开始,第一批内环居民带着行李沿着通道移动。
因为通往核心溶洞的路只有一条,汇聚的队伍很快排起缓慢前进的长龙。
阿伦跟随守护着队伍,轻薄长袍似乎隔绝起阿伦与居民的联系,让它难以融入队伍中的热闹,偶尔投来的视线也只是带着好奇与敬畏。
偶尔他们低声抱怨为什么队伍这么慢,阿伦知道原因进入地下城要排查居民。低理智值综合征与感染过深者会被暂时剔除。他们会面临三种选择:此刻成为信徒、维持原状、濒临疯狂与畸变时成为信徒。
前者会被径直转化为信徒, 维持原状则像维纳避难区一直做的那样,后者则是在最后再转化
陆离已与马特乌斯谈妥,他们离开前会由扭曲身影在维纳地下城留下祭祀教徒,转化那些本该被抛弃的居民,相对稳定的产出教徒。
比起安德莉亚和陆离,扭曲身影或许才是此行的真正受益者。祂在光明之地的漫长时间只为自己带来不足百名教徒,并以泛信徒居多。而维纳避难区的一周停留让祂多出四百余名信徒,并在源源不断增加。
离开时也许扭曲身影能带回近千名信徒即使荒芜之地神灵小镇的异神拥有的信徒也不会比这多出太多。
这意味扭曲身影将能举起神火, 成为沼泽之母般的真正异神……
也意味着营地缩短了夺回旧贝尔法斯特的时间……
“呜哇啊呜呜呜”
孩童啼哭声唤醒思维发散的阿伦, 不远处一名女童被拥挤人群撞到,坐在地上捂着蹭破皮的膝盖哭泣。
斗篷微微晃动,阿伦下意识想要帮忙,但最终没有伸手。
他已非人,应和居民保持距离。
女童的父亲很快挤过来将她抱起,哄着放到肩上,带着破涕为笑的嬉笑声回到队伍。
坦白来阿伦很少看到这幅景象。
在外环,麻木与痛苦是大多数。他们像是城市里的贫民窟,缺少食物缺少水源,缺少安全,还要面对帮派的劫掠与欺压。骑士与士兵几小时甚至几天才会经过一次,根本不可能保护他们。
而不是现在这样,除了少数对于离家的忐忑,大多数人都带着希冀与期待。
毕竟这是维纳避难区,而那是维纳地下城。
更适合人类的城市。
阿伦随接近维纳避难区十分之二人口的队伍蠕动,一段时间后来到核心溶洞, 让许多居民误以为这里就是地下城的权贵居住之地。
延绵的精致房屋, 橱窗里整洁景象, 让居民们羡慕之余也增加了对地下城的期待。尽管他们都知晓不到一周完工的地下城不可能做到这样,但对驱魔人的盲目信任仍让许多人乐观。
从核心溶洞中心进入漫长的几乎望不见尽头的隧洞,队伍再次变得拥挤,挪动变得缓慢。
花费接近三十分钟磨蹭到出口时,人们终于明白拥挤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也像前一批人那样,在出口怔住。
浩瀚的地下世界眼前展开,幽暗让这片区域犹如没有尽头。如同星辰的萤石在头顶闪烁,与延伸进深处岩洞对应。
阿伦想起他前不久看到的一副油画,《灯火辉煌的剧院》,坐满身影的座椅阶梯般延绵,明亮舞台上上演歌剧。
油画里延绵的座椅就是那些石屋,远方平坦的农田就是舞台。
阿伦怔怔地想道。
这就是驱魔人为我们……他们准备的新家园吗?
成为信徒也许是个坏主意?
它不知道。
……
“这就是驱魔人为我们准备的?”
麦克森扫过马特乌斯递来的笔记:“都好详细……但我们真能做到吗?”
“以前不行,我们一直在苟延残喘只想着如何活下去但无暇顾及其他。”马特乌斯感到欣慰。欣慰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