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十日另一颗真言丹能到漕郡的话,那么,她就可以拿住十三娘,对她审问了。
凌画想想应该可行,笑着说,“曾大夫若是收到信,哪怕是你写的信,也知道是我要,估计得跳着脚的骂我。”
宴轻端着茶盏晃着茶水,看水花一圈圈荡开,道,“你说的长在雪山之巅的三十年开一次花的草,是不是雪芝草?咱们家的药库里有,是我祖父时,收藏的。”
“啊?”凌画看着宴轻,心里为他说的咱们家而欢喜,这自然的语气,真是将她当做一家人了,让她惊喜,她不敢表露出来,问,“祖父收藏了几株啊?”
“两株。”
“那给曾大夫吧!这个真言丹实在是太好用了。”凌画商量地问,“就让他再制两颗?”
宴轻点头,“行,给他了,不过要咱们回去再给他,我盯着他制,免得被他制出真言丹扣下不给你用。”
凌画笑着点头,“好。”
她发觉,宴轻是越来越向着她了,这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二人说定后,宴轻便在信笺上写了一句“将你舍不得给我夫人的那颗药速速送来漕郡,我酒窖里的浮生酿给你一半。”的话,落款是宴轻二字,然后递给凌画。
凌画笑着让琉璃抱来飞鹰,将信笺捆成卷绑在飞鹰腿上,拍拍它的脑袋,将它放飞了出去。
飞鹰直直从凌画的房门口一飞冲天飞向高空,飞往京城方向,转眼不见了踪影。
傍晚,望书从军营回来,带回来了漕郡兵营里伙食堂的名单。十万的兵马大营,一个伙食堂足足有五百人,这份名单要一个个的查下去,最少需要七八日的功夫。
凌画将名单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又交给望书,“去查,将每个人的底细都查一遍。看看都有什么人去过胭脂楼,或者跟胭脂楼的人有来往,亦或者亲眷关系。总之,只要是跟胭脂楼的人有接触的人,都着重查。”
望书应是,带着名单下去了。
凌画转头问宴轻,“今儿江云舒去了胭脂楼,与十三娘谈什么?你可听见了?”
宴轻道,“听了两句,不过无聊的很。”
他见凌画好奇,对她说,“江云舒说:他听说她为掌舵使弹琴,一连弹了几十首曲子,累废了手,过来看看她,让她爱惜自己,怎么能为掌舵使弹的累废了手呢?掌舵使这么不近人情的吗?十三娘说:为掌舵使弹琴,是知音难求,她自己乐意的,掌舵使也说让她弹几首就好了,但那一日是她自己想弹给掌舵使听。”
宴轻用鼻孔冷哼一声,“你听听她说的话,仿佛你是她的心仪之人一样,若不是我观她真是个女子,还以为哪里来的登徒子惦记我夫人呢。”
凌画低咳一声,挠挠头,“这个十三娘吧,她惯会来事儿,说话也温柔细语,让人爱听,若不是她此回因想杀你暴露自己,我也不觉得她是一个坏的,毕竟,她长的真是挺好看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常年打猎,也被大雁啄了眼。”
宴轻继续说,“那个江云舒更是不知道长了什么脑子,就问十三娘,说你是不是倾慕掌舵使?十三娘对他摇头,说她羡慕掌舵使。”
宴轻烦个不行地说,“我听到这就懒得再听了,便去探查她的密道了。”
凌画点头,“看来江云舒一直都惦记着十三娘,听她累坏了,便赶紧去看她了。”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宴轻不屑,“她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就不敢求娶了,算什么男人?”
凌画叹气,诚实地对宴轻说,“哥哥,将来若是我们的儿子也瞧上了烟花之地的女子,就算是卖艺不卖身,我也不会同意的。我不是看不起烟花之地的女子,这世上本就对女子苛刻,烟花之地的女子也是为了生存谋生,但是我这个人吧,实在是好面子,朝中那帮朝臣,因为你和秦桓喝醉酒弄出婚约转让书之事,明面上不敢笑话我,背地里都快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