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霸道惯了,不管是以前在王家还是现在在贾家,都还没真正碰到一个能够让她吃哑巴亏的人,除了李昭。
当初贾瑞只是头脑发热一时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就让她毒设相思局要去了性命。
这里面固然有贾瑞的自作自受,但王熙凤的心狠手辣也可见一斑。
按照现代的观点,我们不能去苛求受害者都是完美的,但王熙凤动辄便要害人性命显然是不可取的。
草菅人命对琏二奶奶压根不算个事儿,放印子钱、拆散人姻缘害的人殉情这样的事儿她一样下得去手,不可能是不知后果,只能说这样的女人胆量太大、贪欲熏心。
但王熙凤也不是没有弱点,她的软肋便是作为一个女人,尤其还是在封建时代背景中的女人,她的心再高再野,也飞不出这深宅大院。
虽然她一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压着贾琏,可说到底还是得依靠着他,跑出去人家也是要称她琏二奶奶,而非是王熙凤。
等后来贾琏再也受不了跟她闹翻,要休妻的时候,王熙凤也就再“辣”不起来,最终只能接受自己身败名裂、万事皆休的悲剧终结,随着没落的荣国府一起被埋葬。
如今她跟贾琏也是闹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失身于李昭,心态或许有了些转变,但对于金钱利益的追求仍然存在。
不过面对李昭的时候,她表面上冷冽,心里面却显得很忐忑。
李昭听到她的心声之后,也是淡然一笑,对于她的称呼只当没听到,然后幽幽道:“嫂子可晓得,我来此有何贵干?”
这个不需要说,王熙凤也能猜得到,她的眼中立刻露出了彻骨的恨意,咬着牙说道:“你便是随着他琏二支使的一条狗,让你做甚你就作甚?”
李昭皱了皱眉,不过早就见识过她的嘴臭,何况自己也不是没在她面前真的当过“舔狗”,还有狗爬式啥的,就当是夸赞了。
而且早晚有一天会让她再见识一下自己的“狗”的……
然后淡淡道:“二嫂子似乎浑没有将一条人命当回事,还是说,是因为此事本就与你有关,所以恨我破坏了你的图谋?”
王熙凤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瞪着李昭道:“你说什么?”
李昭紧盯着王熙凤,问道:“此事,与嫂子究竟有无关系,嫂子可否应我??”
王熙凤羞恼道:“你若以为此事是我所做,现在便去报官!”
跟着想到李昭的身份,又冷笑道:“险些忘了,你还是绣衣卫呢,那不知道你是要将我问斩,还是要将咱们荣国府抄家?”
李昭淡淡道:“我不抄家也不问斩,更不想与二嫂子争吵,二嫂子既说不是,我也相信。”
他当然相信了,毕竟王熙凤的心声都在他耳根子下袒露无遗呢。
看来这事情的确是个意外,王熙凤并没有做什么,其实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这年代的生产条件,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能保证顺利,而且影响孕妇状态的因素很多,可能是抑郁,也可能是胎儿本身。
想想那姨娘前段时间估计没少牢骚惹得贾琏烦闷,都少去看她了,再加上怀了孩子又不方便做事,所以贾琏在外头流连忘返,顾不得家里,而她自然心中苦闷。
尤其再一想到自己如此辛苦怀的孩子,生下来后还得送给别人去养,贾琏当初的那些承诺更是狗屁一样,觉得未来一片灰暗的孕妇心情郁郁之下,影响到妊娠乃至于生产合情合理。
虽然从常理来讲很多人还是更喜欢归结到某个具体的因素上,尤其对于贾琏来说,他肯定不会承认和自己有关,那自然只能够一股脑儿将责任全都推到王熙凤的头上。
而王熙凤听到李昭这么说却不由一怔,她原本听李昭那样问,还以为他跟贾琏一个样,都已经认定了是她干的事情。
之前就是因此急怒攻心,所以一时上头昏了过去,现在反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