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贤重重的咳了一声,原本柔和的语气也霸道了起来
“逆子,为父还能活几天,不过是想一家团聚,百年后好去见你妹妹。
锦波难道不是我谢家人,你怎么忍心让她流落在外。
我谢家怎么能允许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夺去。”
听到这话,谢启明心中刚生出的那一点儒慕之情,又被谢贤这疯魔了一般的执念给打破了。
他直起身子,看着已经垂暮的父亲,有些痛心的说道。
“你以为夺了那张椅子,让锦波坐了上去,就是告慰了颖儿的在天之灵了吗?
颖儿在你的心里,就这般浅薄,这般无知吗?
实话与你说了吧,锦波不稀得那张椅子,颖儿的心愿也绝非是你想的那般。
你根本就不懂颖儿,你也不懂我,颖儿要的是天下太平,人人都能公平公正的活在这个世上。
她想要的,想做的,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争权夺力,她心里装着的,不仅仅是谢氏一门。
你永远也不会懂颖儿的理想,便没资格以她为借口,来实现你自己的野心。
我不会允许你拿她唯一的孩子和谢氏的未来做筹码,去赌你的希望和梦想。”
谢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还要被自己的儿子训斥。
如今的他根本听不进谢启明的劝告,他只觉得自己十多年的盘算,搭上爱女的一条性命,到头来什么也没能改变。
他不甘,他不服,他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能忍受儿子对自己的忤逆,气的整个人微微有些颤抖。
抬手指着谢启明,“你,你,你这个逆子,我要将你逐出家门,逐出家门。”
谢启明自然不想气死自己的老父,可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见谢贤此时的状态,还真怕把他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伸手扶在他的肩上,将想要起身的谢贤又按回了椅子里。
放缓了语气说道:“父亲,时代变了,你不能在守着那些不放了。
明日送你去启越镇吧,囡囡在那边,你也该过过含饴弄孙的修养生活了。
换换环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都城里最近怕是还要再起事端,你离开也好,谢家有我呢,你放心就是。”
话落喊了院里值夜的小厮进来伺候,再不给他发飙训斥的机会,直径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两辆谢家的马车,并六七个护卫的家丁仆从,匆匆离开了都城。
谢启明没有上前送别,只站在院里看着马车离开。
他并非刻意架空自己的老父,也不是有意去抢夺父亲手中的权利。
只是眼下的情况,真的不能在照父亲那一套来行事了。
他也怕城中若真的乱起来,自己若有个什么万一,谢家便无人主事了,将他送出城去,也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谢家的马车,刚驶出城门,便有皇城里的禁卫前来颁布了政令。
守城的兵士见到政令也不由吐槽,“好好的这又闹的什么幺蛾子,这段时间刮了这么些油水还嫌不够。”
“谁说不是呢,刮的多,也没见给咱涨涨粮饷,这冬日的军服穿的还是去年的。”
“嘘,少说两句,宫里出来的禁卫不好惹,咱们依着上头的意思办就是了。”
不多时四门便落了锁,好在今日祭祀还在继续,进出城门的人并不多,虽提高了进出城门的费用。
赶上的人也至多抱怨几句,并没有惹出什么乱子。
被调去收缴税银的官员和兵士,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锦怡为快速积累财富,专门调了皇城里的禁卫前来维持秩序。
那些小商小贩,稍有怨言便拔刀吓唬,本来做点小买卖也只够糊口的,如此一来赚的还不够交税银的。
但屈服于武力,也只能认命的拿钱了事。
这不过是一场人祸的序章,一场巨大的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