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怡离开,一位太医直起身子叹了口气道:“哎!这些皇子皇女根本不知道,占星台为了大幽和先皇,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星回国师的妙手和善心,先皇未必能活到今秋。
如今占星台愿意出手治疗锦萧陛下,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这药喂还是不喂啊。”
“你没听方才二公主说什么了,别生事,如今这宫里可是她做主,这药还是先收着吧。”
锦怡出了寝殿,依着廊下的栏杆,想让夜风吹一吹心头的燥郁。
抬头便能看见围住皇城的那一座座高大祭台,灯火通明的样子,更显得它脚下的皇城阴暗逼仄。
身处其中的锦怡,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渺小丑陋,面对占星台和南烛,那样不堪一击。
捏起粉拳,轻轻捶在玉石栏杆上,心头憋着一口郁气,吐不出,又咽不下。
夜风吹来的阵阵香火气息,让她越发的气闷,转头对跟在身边的宫人道。
“去叫小统领过来,我有事与他商议。”
宫人不敢耽搁,匆匆离去,不过片刻便来回话。
“殿下,小统领此时不在宫中,说是出去巡视了,这段时日,因为祭祀的关系,城里众人聚集,很容易引发骚乱。
小统领还是得了你的吩咐,出去维持治安去了。”
锦怡冷哼一声:“传我的令下去,以后城里的治安不必在管了,只需守好四门便是。
乱不乱的,叫占星台操心去吧,他既然有能耐招来大幽各地的贱民,那他就得做好承受贱民骚乱的准备。
那话不是他自己说的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都城四门落锁,不许随意进出,是时候让这些贱民知道,这座城,谁才是主人了。”
夜色越来越深,但都城里的气氛却没有因此沉寂下来。
隆重的祭祀庆典,让这座才经历过大火的都城,在废墟之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生机。
人们暂时忘却了以前的苦难,对未来幸福美好的日子充满了渴望与信心。
在一处不起眼的街角,几位换了常服的官员,碰了头。
几人在一个冷清的面摊落了坐,一人要了碗素面,低头小声交谈。
“咱们今日干的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可是要连累全族跟着一起掉脑袋的。
能不能成,都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听了这话,其他的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人喝了一口面汤。
“与其担惊受怕,累死累活的被那个疯丫头使唤,到不如换一个思路,搏一搏。
咱们这般也算是救国救民免收荼毒了。”
一顿饭吃完,他们也商量出了对策。
调遣护城军士的令牌,如今掌握在锦怡的手里,可令牌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人若想好好活着,便离不开衣食住行,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几位官员却是知道的。
皇城本就没什么钱粮军备,来养活几千军士,锦怡之所以现在还能压的住,完全是因为锦萧外家那层关系。
只要说服了这些军士,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钱粮,令牌不令牌的谁会在乎。
而现在,全都城里,能出得起这样价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谢贤。
锦怡已经下了令,明日起,就要封锁四门,加重税负了。
他们也没时间可以耽误,这样的政令一旦在城里实施起来,别说民会乱,那些军士怕也要乱。
他们必须要赶在乱起来之前,办成这件事,夺了锦怡的权,让别人来掌管这些缺钱缺粮的军士。
她一个一心想嫁去别国和亲的公主,哪里知道什么治国治军的事情,一切全凭她的喜好意志来办。
可如今锦萧外家的那层关系,也在当前缺钱缺粮,缺军备的情况下慢慢在瓦解。
即便这些官员不反了锦怡,照锦怡这般霍霍下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