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宽大的桌子,几张椅子。
点着几盏烛火,将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照的明亮异常。
虎澈人小鬼大的坐在桌前数钱,哗啦啦的响声十分动听悦耳。
阿宽口中的金童玉女,正是留在占星台的锦康锦汐兄妹。
他们一个往桌上到钱,一个在一旁记账,见有人来了,也只抬了抬眼皮便继续手里的活计,并没有什么遮掩。
阿宽心里虽不情愿,但还是换上一张笑脸,雪白的牙齿在夜里显得格外扎眼。
“虎澈小师父,我家大爷有话让我带给小国师,你能不能替我通传一声。”
虎澈数着手里的钱,给一旁记账的锦汐报数,听见阿宽的话,手里的动作依旧没停。
“我师兄前些日子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有什么事情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阿宽没法,只能将事情与虎澈说了一遍。
虎澈这才抬了眼:“加印就不必了,不过香烛这些东西要的很多,你们抓紧点。
祭典在即,我们会很忙的,再有什么事你托了人来知会一声便是。
若是十分重要,我师兄会去亲自见过你家大爷的。
我占星台和你家大爷的事,最好不要让旁的人知道了,一切都等过了祭典再说。”
虎澈说完,便已经摆出了送客的架势,阿宽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能跟着之前的小厮出了房门。
离开那间屋子,阿宽便自在了许多,瞧着前面打着灯笼的小厮问道。
“小哥,你们每日出售香火祭祀之物,能赚多少银子,我瞧那屋里的钱袋子都快堆不下了,这占星台可没少赚吧。
不都说这占星台的大小国师是方外的仙人吗,怎么也对这些世间的浊物如此感兴趣?
他们这般敛财,你们这些信徒就没有什么怨言吗?”
小厮也不回头,提着灯笼走的很稳。
“阿宽师父有所不知,自从皇家甩了这些烂摊子,各处祭台的维护修缮工作就全都落到了占星台的头上。
国师们本事在高强,也顾不过来啊,我们这些自发过来帮忙的信徒也是要吃要喝,要养活家人的不是吗。
这些香火换来的银钱,大多发放给我们了,还有剩余的都换了粮食布匹接济那些远来的信徒了。
占星台可不是在敛财,占星台是在做善事,阿宽师父可不要会错了意。
从谢氏那边买来的香火之物,我们也是给足了银钱的,你们那才是买卖呢,我们这个可不是。”
阿宽是半个字也不信的,什么神仙妖怪世外高人的,既然已经卷进了这红尘之中,说对财帛不动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听到小厮的话,也只认为他与外头那些求神拜佛的信徒没什么两样,都是被占星台洗了脑的。
又想到画像上的锦波,总觉得占星台打着锦波的旗号,搞这些活动,定然是没按什么好心的。
心里也不由的替他担心起来,谢家想要锦波,明眼人都看得出目的何在。
即便是要利用她,可毕竟是连着血脉的亲人,该不会把她至于危险的境地。
可占星台这群神不神,鬼不鬼的人就难说了。
他可是记得清楚,小时候在家乡,一般被冠上什么‘神女圣女’名头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开始被捧的有多高,跌下来的时候就有多么惨。
众星捧月一阵子之后,不是被丢进河里祭河神,就是被架在火堆上烧了祭天神。
占星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很难不让阿宽怀疑他们是要把锦波捉了来祭天。
她本就背着降世灾星,亡国妖孽的名头,占星台的这场祭祀又是以为大幽驱除邪祟为目的的。
杀了锦波祭天,那真是在合理不过了,阿宽越往下想心就越凉。
只怪自己醒悟的太晚,没有早点想明白占星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