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有些惊诧,他知道那人非富即贵,却没想到是大幽巨富家里的人。
这般说眼前的小丫头也是谢家的人了,一时想不明白,有这样深厚的背景,为何要跑到外面来吃苦头。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不如一起去,你若真不想留在谢家,等太平些了在走就是了。”
锦波知道阿宽是好意,但她若是回去,想要在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就行了,甩了你们这些拖油瓶我反倒安全。”
阿宽知道锦波的性子,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叮嘱几句,叫了孩子们过来。
锦波出了小院,收了些破烂衣裳,拧成绳索,编了个软梯。
之前的豁口已经被那群逃窜的禁卫占住了,她这两天探图,发现另外一处坍塌的宫墙,需要借助些工具才能攀爬出去。
天色渐暗,谢启明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见锦波回来忙迎了上去。
阿宽这边也准备好了,孩子们以为又要换地方,不哭不闹十分听话。
锦波将软梯交给阿宽,走到金宝床前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金宝知道锦波的计划,但他心里存了死志,即便好了也是个废人,并不想跟着大爷回去。
锦波叫了几声,见他没有回应,想到这次的路不太好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还会拖累大家。
不然就在多照顾他几天,等他好些了再送他出去。
趁着天还未完全黑下来,带着大家朝破损的那处宫墙移动。
这会到也不怕会遇上不相干的人,在过一会虫儿就要出来了,没什么急事一般不会有人在外面走动。
他们一行十分顺利的到达了豁口处,阿宽在谢启明的帮助下爬上豁口,搭好了软梯。
正要伸手去拉谢启明,却被锦波拦住了:“先让崽子们过去。”
谢启明到没什么怨言,只是稍显急躁,将孩子抱起一个个递给墙头的阿宽。
等孩子们都落了地,才上了软梯,对锦波说道:“你放心,待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你自己也要多保重,想回来了随时回来,家里的门一定会为你留着的。”
锦波从未经历过血脉亲人之间的那种温情记挂,不太明白谢启明对她说这番话的含义,只觉得谢启明这个舅舅,人是好人,就是有些婆妈。
朝谢启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对坐在墙头的阿宽比了个“我会盯着你”的手势,头也不回了走了。
阿宽有些好笑,心里对锦波是有些放心不下的,这丫头嘴毒手狠心眼多,可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孩子。
本还有些话要嘱咐与她,可见她走的这样潇洒,也只能在心里祝她好运了。
一行人跟着谢启明在烧成废墟的都城里穿行,黑漆漆的残垣断壁,一栋栋的像鬼影。
各种焦胡的味道久久不能消散,阿宽每走一步,对自己的厌恶和悔恨便更深一分。
谢启明心中焦急,脚步匆匆,好在他大病初愈走的不快,否则又背又抱的阿宽还真不一定跟的上他。
谢启明着急,此时却有人比他更急,带刀的汉子握紧刀柄,不停的在破殿前面渡着步子。
坐在石阶上的青年嘴里叼了根稻草,忍不住开口道:“哥呀,你别再转了,晃的我晕。”
汉子停住脚步,转头对青年说道:“今日怎么这么久,该不会那阴阳人想坑咱们吧。”
青年吐出嘴里的草,起身拍了拍灰:“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口被咱们守着呢,哥若是不放心,我过去看看。”
汉子点了点头,别的人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财神爷”送人出皇城的买卖做不长久。
待事情平息下来,他们这些逃跑的禁卫活不下来,救这些人出皇城也并非全为了钱财。
能积攒些人脉,在尘埃落定之前逃出都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