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话一出,锦怡便坐不住了,他们这些个皇子公主,如今父母双亡,与街上流浪的孤儿也没什么不同。
偏又顶着皇室血脉的头衔,即无财富也无背景,那位置只有一个,轮也轮不到公主头上。
想活命就得选边站,选不好就没有以后了。
可锦瑟这小贱人,既然有了出路,怎么会好心带上她,这人一贯是气人有笑人无的。
细想想,锦瑟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不得不防着锦瑟拿她当枪使。
将小铜镜收好放在怀里,拉着要走未走的锦瑟道。
“那四妹妹有什么好法子,你先说来听听,我若觉得可行,便与你一起去找大哥哥。”
锦瑟眼珠一转,一把推开朝她跑过来的弟妹,笑眯眯的拉起锦怡的手。
也不说具体办法,只哄着锦怡与自己一伙,听她的话就行。
“咱们得先离开占星台,等小师傅送了二哥哥回来,咱们就让他送我们出去。
咱们去找大哥哥,你听我的就是,我保证让你好好的活到明年出去和亲。”
锦怡虽信不过锦瑟,偏又是个没什么主见和注意的人,遭遇连翻变故是有些六神无主。
这会被锦瑟一番连吓带哄,就上了她的贼船,做起了风光大嫁,出去和亲的美梦。
再说谢贤一行,被虎澈领着七拐八绕的走到了黑石墙下。
只见虎澈在黑石砖上一番敲敲打打,石砖便咔咔擦擦的自动朝两边分开,露出一条两人宽的通道来。
走出通道便是皇城周围新建起的高大祭台,谢贤看见这些祭台就来气,劳民伤财,华而不实。
他以前从未近距离的观察过这些祭台,提起来便是一肚子气。
此刻晨光乍现,雾气蒙蒙,塔顶高耸入云,身处其中还真有一种如登仙境的感觉。
若是放在盛世,这无疑是震惊世人的奇观,可偏偏矗立在已经被烧成废墟的都城之中。
一阵风吹来,焦胡的气味灌满了口鼻,谢贤以袖遮面,又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一条以青石铺就的宽阔道路前。
虎澈在路边站定:“谢国仗与二皇子请自便。”话落便转身原路返回。
路的对面是已经被烧成废墟的都城民居,有人在废墟之上挖掘翻找,被烧焦的尸身随处可见。
谢贤虽有心理准备,但此时亲眼看见也不由震惊。
没什么心理准备的锦安就更不必说了,不敢看那些废墟之上的焦尸,每一声哭喊都让他精神紧绷。
不错眼的盯着前头的谢贤,跟着他的步伐,在废墟之中穿梭。
提也不敢提,国仗要去何处,对眼前的局势有什么打算。
谢贤并未朝谢府的方向去,加快步子朝最近的一处粮仓去了。
果不其然,已经被烧毁了,未被烧毁的粮食也已经被哄抢干净。
也不必上前查看观瞧,转身朝另一座粮仓去了。
锦安气喘吁吁地跟着,体质竟还不如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二人走到半路,远远就瞧见一队车架,上头挂着谢氏的旗子,十七八个壮汉护着往前行进。
谢贤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迎了上去,还未走到近前,就被为首的汉子呵斥了。
“哪里来的贼人,但敢肖想谢家的东西,快快退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贤停住脚步,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举过头顶,对那汉子喊道。
“你看清楚了,我乃谢氏家主谢贤,谢忠何在?快带我去见他。”
汉子将信将疑,令人去拿了牌子来,反复观瞧,他不敢确定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也没见过家主。
可这牌子做不得假,还是先带回去再说。
让谢贤锦安二人加入了队伍,一路朝城郊走去。
汉子对谢贤还算客气,但对他的问话却并不作答,只说:“待见了忠书让他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