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才不相信什么巧合呢。姓秦的老匹夫与他在朝堂上争执了有十年了,一直心怀叵测的想要把他的枢密院给吞并了。十年不能如愿,狗急跳墙的用些阴损招术也未必就不行。
陈大人倒觉得这刘阴阳急着为秦匹夫开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刘阴阳要是知道陈大人这么想他,估计得气得一甩袖子立马走人。
陈大人一寻思,老八那个通房侍婢已经死了,给老八下套的人也查无此人,线索就此中断,挥手叫探子下去继续追查那艘画舫的下落。
探子将下去,又有家丁急匆匆的来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京兆府衙门来了衙役传唤八少爷到堂,说是定国公府上已经递了状子,状告八少爷故意杀妻。京兆府的人还要将八少奶奶的尸首抬走,说是得由仵作验了尸,才能定死因。”
陈大人忽地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横眉怒道:“什么?定国公府居然去京兆府衙门递了状子?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翻脸无情?”
刘阴阳忍不住斜眼睨了陈大人一下,心中腹诽着:“你还有脸怪人家定国公府翻脸无情?你怎么人家女儿的一条命就毁在你儿子手里了呢?若不是十姑娘那小丫头命大,那就是一尸两命啊!当真是乌鸦站在猪背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刘阴阳甚至都开始后悔插手陈府这破事了。
可是,让刘阴阳始料不及的是,让他后悔的还在后头呢。
他一直以为自己凭借过硬的家传绝学,能将自己的未来握在掌心之中。却做梦都没想到,只是收了一个小徒弟,便将他自己的下半生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无法挣脱。
陈大人无论多么气急败坏,也不能强行阻止京兆府衙门拿人。
陈宝月此时此刻一点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模样都没有了。双眼红肿,脸色憔悴,祈求的看着他老爹老娘,就是不想跟京兆府的衙役走。
陈夫人最是溺爱这个幺子,但她一介妇人,也不敢与公差对抗,便拉着陈大人的袍袖哭求:“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呀!不能让他们把宝月带走啊!”
陈大人很是恼怒,一甩袍袖,道:“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们两个先扶夫人回屋歇息。”
两名大丫头连忙上前搀扶着陈老夫人,半推半拉的往后宅里去了。
陈大人向衙差拱了拱手,四名衙役连忙口称不敢不敢。衙役也知道无论是定国公府还是陈府,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大人物,于是带头的衙役好声好气地向陈大人施礼道:“陈大人请放心,卑职们只是奉命行事,并不会难为贵公子,我们兄弟自会照应公子,大人不必过于担忧。卑职们奉劝大人一句,这官司主要还在定国公府那边,大人若是能说动定国公府撤了诉状,小公子自然便会放回府中。”
陈大人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不再理会陈宝月小奶狗般求救的眼神。
而此时,万里无云的天空却忽然劈劈啪啪的下起了一阵急雨来。
刘阴阳甩着被淋湿的手臂,仰头望天,出于职业习惯,忍不住按着时辰掐指一算,结果得出的是大凶之兆。
他更从定国公府这波超出常规的操作里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天生的对危险来临有着常人不能企及的预感,刘阴阳直觉事情要糟糕。
这趟浑水趟不得。
刘阴阳改主意了,他想带谢昭昭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现在再提出这个要求,估计陈大人根本不会答应。刘阴阳恨自己坐失良机,上一次与陈大人交谈之时,他还没有防备,当时若是提出带走她,估计陈大人根本不会反对。
秦娘子冒着大雨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客院里,哭着来求刘阴阳,跪在刘阴阳面前哭道:“先生,求先生救救十姑娘吧。老夫人因为八少爷被衙门带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