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县？
成楹命人拿来地图，果不其然，寿光县就在青州的最南边，与徐州城所隔不远。
“你的意思是，流寇军很可能会来攻打徐州城？”成楹神色极为凝重，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王全点头。
虽然靠着区区七八千人就想拿下徐州城是个笑话，当初高钧两万人来了都白给，但这仍是股不容小觑的外在威胁。
成楹吩咐斥候越过距离徐州城最近的要冲——泗水之北，查看情况，并将一支两千人的军队，驻扎到泗水南面。若是真有大股流寇军来袭，他们将是保护徐州城的第一道防线。
徐州有四万正规守军，对付七八千流寇，不在话下，但成楹只希望将不怀好意的人吓走，并不想和对方真刀真枪地对上。
不管怎么说，这些流寇，曾经都是良善百姓，实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之后，才不得不变成流寇。
她不想把屠刀，砍向他们。
徐州城能容纳的流民有限，随着兖州战事宣告结束，之前多招收的十几万押运粮秣的流民都没地安置，粥棚依旧开着，只是不再接受新人入城。
成楹和王全已经尽可能地编户齐民，想尽办法给流民们安排新的户口和土地，分发农具和种子，或者挑选少壮者入伍，编成新的军队，或是安排对方进入豪强的庄园里，为奴为婢，至于他们能遇上个什么样的主子，过的生活是好是坏，就不是成楹能管的了。徐州下辖四个郡，勉强吃下这些流民，府库近乎崩溃，差点把自己撑死，最后实在去无可去，不得不安排大量郡兵，把这些人看着，以防他们聚在一起，流窜作乱。
怕什么来什么，九月下旬，成楹收到消息，果真有大量的流寇，聚集在泗水北面，往南边窥探，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人数大概有万余。”
“入秋后泗水的水位下降，水浅处只要赤脚，就能淌过。”
成楹将王全留在徐州城内调度后勤，带上彭延华、小虎等人登高，只见平坦的泗水之北，无数衣衫褴褛的流寇如蚂蚁排衙，聚在一处，无组织地胡乱行动着，场面恐怖又壮观。
她心里嘀咕：“难道这一仗，真就不可避免？”
眼见有小股流寇下水试探深浅，成楹唤来一个校尉，让他带领百余骑兵，率先渡过泗水，主动出击，试试流寇军的本事。